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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章画大人（第2页）

许扇琯笑着将两人扶起，“太守大人只是随口一问，又何来怪罪之由？”

萼萧依旧垂着头，靠在霜宁身上，估计也是吓得腿软。倒是霜宁开口说道，“之前的太守大人，嫌弃萼萧姐姐是章画大人的侍女，觉得晦气，便罚为下等婢女。莫不是棋墨从中斡旋，萼萧姐姐早就被遣回乡里，随便嫁于一莽夫就聊此一生。”

靳弦倒来了几分兴致，问道，“不知是哪位太守大人？”

萼萧轻轻扯了扯霜宁的衣袖，摇摇头。霜宁也不管不顾，理直气壮地说道，“便是上一位才上任一月的苏尹大人，他还妄想欺负萼萧姐姐，若不是有棋墨拦着，怕是……”霜宁越说越激动，已是咬牙切齿。萼萧被羞得将头埋得更深，恨不得躲进地上的缝里。

许扇琯扇着扇子，若有所思地说道，“竟是有这种事，看来棋墨，倒是对你们很好。”

“自是很好，棋墨从不欺负打压我们，偶尔在太守大人面前，还会向着我们。”霜宁说话时，眼中充满崇敬和仰慕之情。

“别胡说了，”萼萧终于抬起头开口说话，又向靳弦行礼，极尽谦卑地说道，“若是太守大人不愿看到萼萧……”

“萼萧姐姐，”霜宁赶紧打断她，不解地问道，“你干嘛这样？太守大人英明无双，断不会赶你走的。”

“无妨，留下便是。”靳弦的声音响起，说完便进了屋。

只见萼萧脸越发红，怔得立在原地，头低得都快折了脖子。反而是霜宁抱住她，喜色溢于言表，“太好了，萼萧姐姐。这位太守大人，的确不一般，年轻豁达清俊温柔，把姐姐的魂儿都快勾走了。”

“快别胡说，赶紧进去伺候着。”萼萧小声地责备道，心中却如蜜罐打翻一样，脸上的红晕更甚。

靳弦独自站在桌前，看着地形图，将之前太守失踪的每一处房屋都化了圈，又翻看了之前的卷宗，对此事倒是有了四五分的了解。

第一人名作章画，去年正月时失踪；第二人名作程引，五月三日任职，六月三日失踪；第三人名作弘原，六月十五日任职，七月十五失踪；第四人苏尹，八月一日任职，九月底失踪……似乎除了第一人，都有某种规律，到底预示着什么？

萼萧小心地进门，手中端着两杯茶，这是先前就特意备下的。霜宁拿过其中一杯，笑意盈盈地朝许扇琯走去，还不忘对萼萧使眼色，让她只将手中的茶递给靳弦。萼萧脸微微晕红，轻轻将茶托放在桌旁，也不敢上前打扰他，只等等候在旁。

约摸过了一刻钟，靳弦嘴角突得有了笑意，事情终于有了一步进展。眼角瞥见侧旁的萼萧，略有一怔，萼萧似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头埋得很低，轻声说道，“奴婢，来给太守大人送茶，见大人不得空，所以等候在一旁…”

靳弦也没言语，拿起茶杯，萼萧赶紧跪在地上，“大人，是奴婢失职，杯中茶已凉…”

“无妨，”靳弦小喝了一口，对这些琐事并不太在意，示意萼萧起身。似乎无意地问了一句，“萼萧，在你服侍章画大人时，可有发现他有何异常么？”

“异常…”萼萧极力回忆着，还是不敢直视靳弦，“大人一直都还好，生活中也是严谨有规律，没有什么异常。有一个是，章画大人天生恶疾，春季发作频繁，找了很多大夫都无法治愈…”

靳弦只留心到两个字，“恶疾”，到底是什么样的疾病？“可致命么？”

“发作起来十分厉害，会十分剧烈地咳嗽，每次都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我们做奴婢的，也苦于无法，只能够整天整日的守着。”

靳弦陷入沉思中，章画大人的失踪与他的恶疾到底有没有牵连，毕竟他是此案第一个失踪的人，应该就是此案的突破口。

“章画大人可有什么常去的地方？”

萼萧一直等着靳弦说话，冷不丁倒被惊了一下，不过只是眼神轻微地动了，忙回答道，“常去的地方，便是二夫人悠梨的遇梦阁。大夫人过世以后，奴婢便唤二夫人为夫人。”

靳弦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悠梨夫人如今在何处？”

“自从章画大人失踪以后，悠梨夫人便开始魂不守舍茶饭不思，不等几日就搬离了太守府，倒像是……在躲着什么一样。如今在何处，奴婢就不知了。”萼萧小心地回答，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语言。

靳弦点点头，没有言语，走到许扇琯的面前，他正盘腿坐在榻上，闭眼打坐。“你们先退下吧。”

“是。“萼萧同霜宁同时答道，弯着腰退下。

靳弦坐在许扇琯旁边，轻声说道，“你先休息，晚上子时，我们就出发。”

许扇琯也未睁眼，嘴角轻轻一笑，“你知道了？”

“嗯。”

靳弦抬起眼看着窗外，夜色已然困住整个世界，仿若正在燃起一丝诡异的气息。他总觉得这件案子，远远没有表面上看那么简单，或许，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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