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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2页）

他原本信心满满，想着借张罗寇太后寿辰一事，在宫中大肆安插人手，以便将来行事。结果谁想那日寇太后寿辰当日出事，他安插的人手被一网打尽，元气大伤，他自己也被强令在家中面壁思过。

这才几日的光景，翻天覆地的变化。陶皇后与太子被赐死，老三居然继位了！说这里头没有老三的手段，他可一丁点的不信。

他不服，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服。

秦珣冷眸微眯，一字一字道：&ldo;这就要问蜀王你了。八月二十八日，皇祖母寿辰，你安排了一月有余的寿宴上，竟然出现了刺客。皇祖母受重伤，至今还在寿全宫昏迷不醒。父皇纯孝，彻夜担忧，吐血晕倒。你不妨问问太医，父皇的病情是从什么时候加重的！&rdo;他指了指大行皇帝的灵柩，续道：&ldo;今日蜀王在这儿为他喊冤。那孤也想替他喊一声冤枉了。&rdo;

蜀王一怔，他真没想到秦珣不但想撇清关系，还把罪责往他身上扣。他急道&ldo;你胡说八道！父皇早些时日就病倒了，身体一直没痊愈。&rdo;

秦珣点头：&ldo;对，你说的是。&rdo;

蜀王愣了愣，后悔地直想咬舌尖。他自己这话一说，不正说明皇帝患病多日，突然故去，实属正常么？

孙遇才插口道：&ldo;老奴斗胆说上一句。大行皇帝的病，确实是五月就有了，中间好好坏坏，直到上个月月底才又加重……&rdo;他抹了抹眼泪，哽咽道：&ldo;太医也说，皇上撑不了多久了，就是没想着……&rdo;

他这一哭，不少妃嫔也跟着哭泣起来。她们多数没有子女，想到后半生也不知该如何过活，不由哀痛难忍。

大殿内一时哭声一片，蜀王脸色难看至极。他的生母罗贵妃悄悄给他使眼色，又拉了拉他的衣衫，眼中满是恳求之色。

岁月在罗贵妃艳丽的脸上留下些许痕迹，她轻声道：&ldo;琚儿，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大势已去，你再闹将下去，非但争不过他，还会丢了性命。&rdo;她半是哀求，半是劝导：&ldo;这是个厉害角色。都在他手里呢，你看看前边的太子，看看皇后，不都说没就没了？你外公远在边关管不了你。你手上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你拿什么和他争……&rdo;

秦琚咬牙，他何尝不明白母亲说的道理？只是他到底还是不甘心。输给秦璋，是秦璋占了个嫡出的名头。可是输给秦珣，凭什么啊！

可偏偏此刻他什么都不能做。他的人手先时几乎折光，秦珣现在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想，他只能暂时臣服，将来再谋求大事。

秦珣远远看着罗贵妃在劝慰着儿子什么，秦琚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变成了隐忍。他没有做声，只看了礼仪官一眼：&ldo;继续。&rdo;

他很清楚秦琚现在的处境，对他而言，如今的秦琚不足为惧。不管当初父皇本意如何，终究是给他铺了路省了事，会给他将来省些麻烦。

大行皇帝驾崩，宫中发丧以后，京城皆知。秦珩是听到丧钟才知道皇帝驾崩的。

当时正是清晨，她怔怔的，疑心自己听错了，复又到院子里去细听。一抬头，看见了掬月。

掬月亦是不可置信的模样：&ldo;宫里哪个主子？&rdo;

&ldo;是父……是皇上。&rdo;秦珩低声道，&ldo;是皇上驾崩了。&rdo;

她有些惊讶，有些伤心，又有些茫然，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记得上次见父皇时，他骂她，还要打杀她，那时虽脸色难看，可是中气十足。这才二十来天的光景，他就驾崩了？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短短数日，就发生这么多事情？

掬月小心看着秦珩的神色，小声道：&ldo;会不会是听错了……&rdo;

她话音刚落，院门就被人推开。高屠户匆忙走了进来，压低了声音，一脸紧张：&ldo;皇上驾崩了，全城都戒严了。&rdo;

&ldo;当真？&rdo;掬月一怔，&ldo;啊呀。知不知道是哪位殿下继位？&rdo;

秦珩心念微动，低声道：&ldo;三……&rdo;

高屠户已然接话道：&ldo;是原本的三殿下。不是刚立为太子吗？这就要继位了。听说老皇帝下了圣旨，把先前的皇后和太子都给赐死了……就是想教新太子风风光光地继位。&rdo;

&ldo;什么？&rdo;秦珩大惊：&ldo;皇后和太子都……死了？不是说被废了吗？&rdo;

怎么可能？她在皇宫多年，深知父皇对陶皇后和对太子二哥的爱重。废了他们，已经很让她意外了，竟还赐死了他们！她知道父皇喜怒无常，行事全凭喜好，但是她一直以为太子对父皇而言是不一样的。临终前赐死他们，总不会是太舍不下他们，想要他们陪葬吧？

掬月见她脸色雪白，睫羽轻颤，瞪了高屠户一眼，教他不要再讲。她自己则拉了秦珩去房间里，掩了门，低声道：&ldo;殿下，想哭就哭一场吧。但哭过之后，这事咱们就不要再想了。&rdo;

秦珩摇头：&ldo;不，姑姑，我没有要哭。&rdo;她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却摸到了泪痕。她原以为她跟那些人没什么感情，可真正得知他们的死讯，她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掬月伸臂将她揽在了怀里，轻声道：&ldo;殿下，历来皇家皆如此。殿下既然已经脱离这苦海，就不要再回去了。平平淡淡的生活，我瞧着也很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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