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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第2页）

很快就到了哥哥的生日，也就是皇太子的千秋节，宫里照例又有了好多好多好玩的事儿，壮儿也被提前接到坤宁宫里，和哥哥一道住着玩，这是兄弟俩这几年来的惯例，

&ldo;来。&rdo;栓儿见到弟弟来了，不由分说就递过了一个大球，&ldo;咱们踢球玩去‐‐这是爹才赏给我的好皮球，你有吗？&rdo;

壮儿拿着球摇了摇头，他藏着自己的羡慕：哥哥是太子，自然处处都比他强，什么东西，要他先有了，点点有了，才轮到他，他都习惯了。&ldo;我没有，我和哥哥一道踢。&rdo;

两个孩子便跑到一边踢着玩去了，玩得满身大汗，回来了又到大娘娘跟前吃点心。大娘娘给哥哥擦了汗，又把壮儿叫到跟前，一边擦汗，一边道，&ldo;嗯，壮儿真是长高了，和你哥哥一般高‐‐平时没事的时候是不是老出去玩啊？活动开了就容易长高。&rdo;

&ldo;我……&rdo;壮儿正要回答时，忽然心头一动：大娘娘身前，不是谁都能来的，姆姆和欢姐姐都在外头候着，眼下就只有大娘娘、罗姨姨和几个姐姐在照看他们。

&ldo;我常去南边大园子玩。&rdo;他说，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大娘娘，&ldo;我有时候也去那里找吴姨姨‐‐大娘娘，你认识吴姨姨吗？&rdo;

大娘娘显然一怔，她的笑变得有些僵硬，过了一会才说，&ldo;认识呀，壮儿也认识她吗？&rdo;

这说得不是废话吗？壮儿心里想，他没法明确的表达，但却也觉得，大娘娘现在……现在好像有点心虚了。

&ldo;认识。&rdo;他点了点头，&ldo;有人说，吴姨姨才是我的亲娘……大娘娘，她们说的是真的吗？&rdo;

如果说刚才的那点僵硬，壮儿还没法肯定的话，那么现在，大娘娘的僵硬可就货真价实了，她愕然地瞪着壮儿，过了一会，才露出了笑意，张口说道。&ldo;这是谁和你说的，壮儿？难道是吴姨姨吗？&rdo;

壮儿心里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摇了摇头，已经有点难过了，&ldo;我……我自己听别人说的。&rdo;

如果说是吴姨姨的话，说不定以后就再不能过去了，但他又很担心，大娘娘会不会相信他的说法，姆姆和娘就老能戳穿他在说谎……

还好，大娘娘并没有追问，她只是若有所思地侧着头想了一会，这才低声对壮儿说了一番话。

结果，壮儿到坤宁宫的时候满怀心事，走的时候也满怀心事，他虽然才刚懂事，却实在不算是个快乐的孩子。这一点，明显得就连他哥哥都感觉到了。

&ldo;什么亲娘不亲娘的呀？&rdo;栓儿揉着眼睛问养娘，&ldo;弟弟为什么要这么问？&rdo;

还没等养娘回话，他又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ldo;那我的亲娘又是谁呢？&rdo;

☆、第224章羞耻

且不提栓儿这边，有多少人因为他一句话又开始犯牙疼。只说壮儿，回了永安宫以后，又是辗转反侧，齐养娘还以为他在坤宁宫里和哥哥拌嘴了，受了太子的气，急得拉着韩女史诉了半天苦，&ldo;从小带大的，小时候太省心，和点点比，都说我们有福气。如今才知道，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小时候少操的心，如今少不得一一地补回来。倒是点点，小时候不好带，如今倒是懂事了。&rdo;

&ldo;那也是您随口说的罢了，前儿不是还又打了屁股吗？&rdo;韩女史倒是比齐养娘更冷静些，&ldo;壮儿能存得住心事，倒是好事，他要和点点一样，咱们俩可不得愁死了。&rdo;

一句话轻松把齐养娘也说得笑了，&ldo;倒是，要真和点点一样，咱们这的日子可没法过了。&rdo;

两个小单位都挂靠在永安宫的大编制底下，当门住到了如今，要说壮儿这边的辱母们没存点小心思，那肯定是假的‐‐点点那面的钱嬷嬷跟了皇贵妃娘娘多少年了，有点事儿就往主屋跑，壮儿这边，当年的班子来了以后就没有换过人，唯一被安排进来的韩女史，还根本不是徐娘娘的嫡系……这些差别都是眼看得见的，这几年来，别说是仗着带皇子，在宫里横着走路了，齐养娘在钱嬷嬷跟前就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自己屋子里的新衣服都穿不完，姐姐那里赏一件半新不旧的礼服，当天就穿上出去给人看，还得陪着笑脸夸点点知道心疼弟弟……倒也不是觉得皇贵妃娘娘偏心了，只是身为养子，毕竟不同，这点分寸还是要有的。

连着壮儿也是一样，母亲有过过错，就算孩子不知道，难道还真能完事了？自来知道壮儿身世的人并不少，虽然也不会有人明说，但人心谁说的准？瞧你不顺眼，说上几句怪话，就算孩子还不明白里头的意思，却也不至于不懂得说话人的恶意，不至于不生气的。老娘娘、皇后娘娘，几个贵人，谁说点不冷不热的话，难道齐养娘还能上干清宫去告状？皇爷不喜壮儿，这一点她又不是看不出来。依点点的性子，受了气就要往外闹的话，三天两头闹一场，那还了得？壮儿心里能存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齐养娘就是希望他起码对自己别藏着掖着，真就什么心事也不往外说了。

&ldo;也就是从去南内开始，渐渐地觉得不爱说话了。&rdo;她和韩女史商议，&ldo;可要说吴贵人说了什么，那也是没有的事，不是我就是你，都看着呢……难道，是母子天性？又或者是他听见别人瞎说了？&rdo;

&ldo;这就难说了。&rdo;韩女史有些踌躇，&ldo;他往老娘娘、皇后娘娘和皇爷那里去的时候，咱们都不在跟前，就是几个姐姐，大点的也知道底细，谁随口一句，或是吵架时说漏嘴了，又或是那些体面嬷嬷多了一句……&rdo;

她直接就往阴谋论那带过去了，听得齐养娘更是心惊肉跳，稳了一会才道，&ldo;我也是这样觉得‐‐若是没有事，断断没有这几个月性情大变的道理，只是问他他又不说……这些事且先不说了，只说今日这事，可要回禀娘娘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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