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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路上，戴栀选了最偏僻最远的一条小道，路上没多少灯光，她走在陈怀森身侧，说话的时候偏眼看他好几次，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到了高中社团上。“我记得我第一次喝酒，是在社团聚会那晚，我当时喝了点酒，感觉头有点晕晕的，就出来透气，你当时还找出来了。”戴栀扭头去看他，眼底笑意明显。陈怀森心头一跳，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但她看过来的眼神太过澄澈，好似只是不经意间提起来的一般。他点了点头，笑笑：“现在觉得站在外面吹冷风有点傻。”“可是我不觉得。”戴栀说的很认真，头一直没转回去，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她脚步停了，陈怀森紧跟着停下。周遭很安静，带着黑夜独有的寂静，两个人四目相对。有阵风吹过来，撩动戴栀的长发，在身后飞扬舞动，她伸手捋了捋，看着他说：“那时你跟我说‘你头发乱了’，我以为你只是单纯地提醒我，风扰乱了我的头发。”她笑笑，眉眼间满是柔软，“后来我在书里看到这句话，你猜是什么样的？”她一瞬不落地看着他，借着昏暗夜色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他故作镇定，反问：“什么样的？”“书上说……”戴栀拖长了音调，看他表情变了又变，收起嬉闹的表情，将原文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地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喔。”说完，她不再言语，定定地看着她。月光下，她的眸子格外平静，但又好像藏着千言万语，想说的话多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陈怀森没有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戴栀沉默片刻，轻笑两声：“高中的时候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后，我就一直在想，你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和你一样像个耀眼的存在，又或者是她很普通，但在你眼中却有着不一样的闪光点。”大抵是喜欢一个人都会自卑，明明很多时候细枝末节都表明了所有的心意，她却依旧沉浸在自卑的情绪里，自顾自地在心底演了一场又一场的苦情戏。“我总是苦恼，该怎么样才能抓住你的视线，该怎么样才能让你对我多一点关注，”她停下来，措了会词，继续说：“后来看到那本书，回想往事时，总是忍不住唾弃自己反应迟钝，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错过了和你的好多次机会。”她轻轻一笑，有些释然，“可是我很庆幸，我和你还有现在，也还有以后。”“陈小森，好像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对我说喜欢我，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喜欢你这件事，”她脸颊开始发烫，却强装镇定，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陈怀森，我喜欢你，我也做好了和你在一起的准备，我清醒且理智地选择你，且没有任何后悔的想法。”她说完，陈怀森沉默了好长一阵，戴栀始终耐心地等着，直到他微凉的手抚上她的脸，轻声问了一句：“凉吗？”戴栀伸手抓住他滚烫的手，笑骂：“笨蛋，你的手好烫。”“是吗？”陈怀森问了一句，自顾自地傻笑了一会，又说：“我现在好开心。”“我知道。”戴栀点头。“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但听到你亲口说出来，我真的很开心。”陈怀森又说。“我了解。”戴栀再次点头。被喜欢的人表白的激动心情，不管放到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场景，都是抑制不住地开心。就算排斥陈怀森的那阵子，他听见他的表白，内心也都是欢喜的，但始终怯懦着不敢接受，只好一次又一次把他推开。“可是戴栀，”他看着她，眼底的激动难掩，说出口的话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表白这种事要由男生来，你只需要等着接受我的表白就好。”然后，他拉着她的手，郑而重之：“戴栀，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戴栀说她愿意。”说完，她轻笑出声，又害羞又想笑，想挣开他的手转身背对他，但他抓得紧，伸出手臂一下子把她抱在了怀里。他怀里温度更高，戴栀伸手抵在他胸膛上，感受到他速度过快的心跳，吃吃一笑：“陈小森，你心跳好快哦。”“没办法，我太激动了。”陈怀森没有掩饰，抱着她垂下头，唇角上扬的弧度完全抑制不住，直到最后嘴角都抽筋了，也还是没能止住笑意。陈怀森抱着她傻笑了一阵，问她：“那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吗？”“理论上是的。”戴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笑的一脸傻样，一巴掌盖到他脸上，“别笑了，怪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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