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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这就是我把起初的构想大幅变更的理由。亲爱的读者,就请你们仔细聆听我本人的声音吧。

★★★★★★

我为什么会杀害段内敬士呢?

在说明这个理由之前,我必须提到大川美季这个女孩。

美季比我小三岁,自幼我俩就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后来她更成了我的初恋情人。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我的妻子一定非她莫属。

我出生在长野县东边一个叫岩村田的小村庄。这个村庄北边有浅间山,南边可眺望八岳连峰,东边则有妙义、荒船诸山形成的天然屏障,是个非常淳朴的乡下农村。我家世代从医,而美季家则是以出产铭酒&ldo;岳之雪&rdo;而闻名的酿酒商,在当地是少数的资本家,美季是他们家的么女。

美季的家离我家大概有五、六十公尺的距离,不过,因为是在乡下,感觉就好像&ldo;邻居&rdo;一样。而且,我们两家从德川时代就有来往,先人也曾结过亲,交情好比亲戚,所以我们总是毫无顾忌地进出对方家,一起玩耍、一起吃饭,每天都在一起。

一直到美季小学二年级为止,我都和她一起上学。我们总是手牵着手,一起走到一公里外的学校。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只有我一个人上路。或许是因为美季逐渐意识到自己是女生。走在一起这件事,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美季一向叫我&ldo;章哥哥&rdo;,而我则开玩笑地喊她&ldo;米老鼠&rdo;(ickeyoe)[注],不过,自从她小声地喊我&ldo;章二哥&rdo;之后,我也改叫她&ldo;美季&rdo;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注:美季(iki),与米老鼠的ickey谐音。]

美季升上中学后,一下子变得很有女人味,我们见面聊天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不过,一到期末考,美季就会捧着教科书到我房间来找我。

&ldo;这一题我不会算,章二哥,你教教我。&rdo;

书桌上摊着教科书,我俩并排坐着,头挨着头。这时美季刚洗过头发的洗发精香味,还有淡淡的体香总是搔弄着我的鼻子,让我心跳加速。为了不让她发觉,我刻意装出正经八百的样子,替她解说题目。对我而言,这是无比幸福的时光。高中生的我,不知不觉中已对国中生的美季萌生了淡淡情愫。

★★★★★

关于她的回忆,照这样写下去,根本就没完没了。不过,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把它写出来。那是在我大三暑假发生的事。

当时我希望能到美国留学,因而参加了英语会话的夏季研习营,再加上网球社的住校集训,我暑假待在家里的时间通常只有一个星期。那年我回到老家的时候,也已经进入八月了。

吃晚饭的时候,哥哥对我说:

&ldo;你回来得正好。今晚大纹川有烟火表演,大家都跑去看了,你也去凑凑热闹吧。&rdo;

&ldo;唔。&rdo;我不置可否的应道,心中却想着:&ldo;这时候烟火早放完了&rdo;,便回到自己二楼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忽然&ldo;咻&rdo;地一声尖响,然后是劈哩啪啦的爆破声,这让我回想起妆点夜空的炫丽光芒。

(去看看吧?)我趿上拖鞋,走到外面。

不停窜升到空中的烟火,就算站在家门口也看得很清楚。人们之所以往大纹川的岸边移动,是为了欣赏对岸施放的大型烟火,至于要看银河彼岸瞬间炸裂的五光十色,只要站在这里就够了。流星、垂藤、花吹雪、乱菊……黑暗中,拖着尾巴流坠的缤纷光束,让我不由得驻足仰望。

就在此时,我听到有人朝我跑来的脚步声。&ldo;章二哥&rdo;,背后传来女子的呼唤,我一回头,发现上气不接下气的美季站在那里。

&ldo;果然是章二哥,欢迎你回来。&rdo;

&ldo;啊。&rdo;我答道。好久不见的美季已经长成大人了,白色t恤下隆起的丰满胸部,非常醒目。

&ldo;美季也要去看烟火吗?我们一起去吧。&rdo;

&ldo;不行,现在可不是看烟火的时候。明年一月我就要参加大学联考了,暑假学校有暑期辅导,出了一大堆功课,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今晚因为烟火的声音太吵了,我才走出来看看。没想到,在你家门口站了一个好像你的人,我才跑了过来。&rdo;

&ldo;是吗?美季明年也要上考场了?你已经决定要上哪一所大学了吗?&rdo;

&ldo;不告诉你。我头脑不好,考不上好的大学,为了避免让你取笑,我还是不说了。&rdo;

&ldo;才没这回事,大学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只是希望你能来东京。&rdo;

&ldo;我也是这么打算,因为东京有章二哥在。爸爸也说,宿舍就请章二哥帮我找。&rdo;

&ldo;好啊,包在我身上……&rdo;

我们两人正说话的时候,一只萤火虫拖着青白色的尾巴,从我面前飞过。

&ldo;啊,萤火虫。真难得,最近几乎看不到萤火虫了。&rdo;

&ldo;是从我家的池子飞来的。&rdo;

&ldo;你家的池子,你是说大川池?&rdo;

&ldo;嗯。前年有一位生物老师调来村里的国中,他以分组活动的方式,让学生进行萤火虫的人工孵化。听说他在之前任教的学校曾经成功过,而我们家的池塘附近正好很适合复育萤火虫,所以他来拜托我们,希望我们把场地借他……去年不是很顺利,不过今年非常成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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