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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我说过了，我现在没有问你。大友小姐，我是在问你。&rdo;&ldo;那我该回答什么您才满意？&rdo;大友小姐抬起脸笔直看着白鸟，和她上次跟我对话时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ldo;我是在请教，听说递器械的护士由你接替后就连续发生术死是吗？&rdo;&ldo;对，是这样没错。&rdo;仿佛想说&ldo;那又怎样&rdo;，她下巴一扬，抛来挑衅的视线。&ldo;你毫无反省之意吗？&rdo;

酒井插话了：&ldo;大友小姐凭什么必须反省？她又不是造成病人术中死亡的直接原因。&rdo;&ldo;你这个人真的很烦人，没轮到你之前请你安分等着好吗？&rdo;大友小姐不甘不愿地回答：&ldo;反省倒是没有，不过我的确耿耿于怀。&rdo;

&ldo;那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造成术死的原因啰？&rdo;&ldo;我才不是原因，大家也都这么说。&rdo;&ldo;你都不觉得是你给团队带来霉运吗？好像也有成员这么说喔。&rdo;&ldo;太过分了。&rdo;

大友小姐把捏得死紧的手帕抵着眼角，哇地放声大哭。

&ldo;哭也没用。一换上你，就开始发生连续术死。就算怀疑你是罪魁祸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rdo;

&ldo;无凭无据的，不准说这种伤人的话！&rdo;酒井瞪着白鸟。而白鸟毫不在意酒井的怒气：&ldo;像这种精密的手术，递器械的时间点只要稍有差错，就可能造成致命的失误。你之所以袒护大友小姐，也是基于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才惺惺相惜吧？你好像自恋地以为医术比垣谷医生高明，其实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垣谷医生从来没想过这个，所以就这点而言至少是个比你有格调的外科医生。&rdo;

酒井气得嘴唇猛哆嗦，大吼道：&ldo;你又没有亲眼看过我们开刀，说得好像你多么懂似的！&rdo;

&ldo;你们的手术我都看了。巴提斯塔手术不是全部都有录像吗？我刚来这里时因为时差很严重睡不着，就窝在地下室看手术录像带。三十二个病例全都看了。&rdo;酒井失魂落魄地看着白鸟。

&ldo;我实在很不想说这种话，不过桐生医生还真有耐性。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是职业种子选手，身边的人却全是水平低下的业余选手。&rdo;

大友小姐好强的表情倏然一变，脆弱得几乎快要崩溃。

&ldo;垣谷医生是只慢乌龟，酒井医生是个跟屁虫，大友小姐是只胖鸵鸟。勉强跟得上桐生医生的……那位是叫星野小姐吗？就是以前那个递器械的女孩，她的技术倒是身轻如燕。&rdo;大友小姐猛然一抖。

&ldo;不过话说回来，大友小姐第一次参加手术的第26号病例，那次实在很糟啊。我还以为你是新手，连纱布和止血钳都会搞错，还把电动手术刀掉到地上，那样不发生术死才是奇迹咧。所以老实说，我认为接下来的第27号病例发生术死应该是大友小姐的错。&rdo;大友小姐如遭冻结，她的身子缩得更小了。

白鸟继续穷追猛打：&ldo;归根结底，星野小姐为什么要离职？她那么有才能。该不会是大友小姐故意欺负她把她逼跑的吧？&rdo;

下一瞬间，酒井已冲上去揍白鸟了。我还来不及阻止，白鸟的下巴已挨了一记扎实的右直拳，白鸟连人带沙发整个翻倒。轰然巨响的声音方落，紧接着大友小姐的哭声就响彻整间休息室。

17我默默地照他的指示行动

白鸟躺在沙发上，用湿毛巾敷着下巴。他闭着眼，浑身无力。我在旁边被总护士长狠批了一顿，仿佛录音带永无止境地不断重复。我只能拼命鞠躬致歉。&ldo;请你告诉这位先生，永远不要再踏进我们护士休息室。&rdo;护士长撂下这句话，这才总算离开房间。房门一关，白鸟立刻直起上半身。

&ldo;原来你是装睡？&rdo;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ldo;你没事吧？&rdo;&ldo;嗯。反正我已经习惯被人踢来打去了。&rdo;真不知道他平时到底在做什么工作。这家伙真的是官员吗？他的精神状态简直就像视死如归的黑道小混混。白鸟慢条斯理又想教育我，结果痛得龇牙咧嘴。&ldo;痛痛痛……嘴巴好像破了。算了。主动式调查的另一个关键要素‐‐&rdo;&ldo;免了啦。你就别硬撑了。&rdo;&ldo;至少让我说完这句话，因为能学到这招的机会可不多，我要说啰，那就是：用身体去获取情报。&rdo;说得很用力，说出来的东西却不过尔尔。不过，所谓的关键要素或许就是这样。这与其说是关键要素，不如说是穷酸的黑道心得吧。

&ldo;不过话说回来，那样实在太过分了。很可怜啊。&rdo;&ldo;很可怜？你说谁？&rdo;&ldo;当然是大友小姐呀。&rdo;白鸟嘿嘿笑。&ldo;啊，那倒是不用担心。她没受什么伤啦。&rdo;&ldo;可是，她都哭了。&rdo;&ldo;那是障眼法。她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是想撒娇才做个样子，想让田口医生或酒井医生保护她，所以才哭给你们看。其实真正可怜的应该是酒井医生。&rdo;

为什么是酒井？大概是从我的表情看出这个疑问吧，白鸟继续说：&ldo;因为，我刚才已经让酒井医生彻底死了做外科医生的这条心了。我清楚地告诉他，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别说是赶上桐生医生了，就连垣谷医生他都望尘莫及。其实他自己也早就隐约察觉这点了。&rdo;

白鸟倏然表情一变：&ldo;对了，我记得田口医生在自己的询问笔录中，曾经把酒井比喻为小卷毛狗，大友小姐比喻为鲜贝，对吧？经过主动式调查后你的印象有改变吗？&rdo;被他这么一问，我像倒带一样，重新确认对二人的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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