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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欧阳垂下眼睑，暗暗腹诽。

见欧阳不再吭声，戚云恒愣了一下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妥，但他确实如欧阳猜测的那样，习惯了发号司令，习惯了金口玉言，再想放下身段认错求饶，实在是做不到了。

心念一转，戚云恒干脆当作没有发现欧阳的不快，自顾自地继续说道：&ldo;我天亮前就要离开，你把这边的东西好好收拾一下，新年之前，我会派仪仗过来接你。&rdo;

&ldo;啊，原来你不是过来接我的啊！&rdo;欧阳马上抬头。

&ldo;我怎么知道你愿不愿意随我回京。&rdo;戚云恒一脸无奈，&ldo;若你不愿，难道我还能把你强绑了回去？&rdo;

&ldo;我现在也没说我想回京啊！&rdo;欧阳眨了眨眼，故意说道。

&ldo;再胡闹，我真的要将你绑回去了！&rdo;戚云恒板起脸，伸手在欧阳的屁股上重重掐了一把，&ldo;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敢跟我说不想回去？&rdo;

&ldo;那可没准，兴许我就喜欢这个样子呢？&rdo;欧阳半真半假地反驳道，&ldo;再说，跟你回京有什么好，就算你现在做了皇帝，难道我还能给你做皇后不成？&rdo;

&ldo;我……&rdo;

&ldo;就算你想让我做，那也要看我想不想做呢！&rdo;不等戚云恒开口，欧阳就抢先说道，&ldo;你也知道，我一向是自由自在惯了的，尤其最近这些年，过的就是山大王一样的日子。让我像个女人似的在高墙大院那一亩三分地里望穿秋水等人归，我非疯掉不可……呃，或许可能大概……先把别人逼疯……总之，就算跟你回去，也别想我会像女人一样在后宫里虚度光阴。&rdo;

&ldo;那你想怎么样？&rdo;戚云恒不动声色地问道。

&ldo;当然是回我自己家了，我在京城又不是没房子。&rdo;欧阳道，&ldo;你要是想我了，就到我家来，明着来、暗着来，都随你‐‐反正咱俩的关系一直就是个虚名，今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rdo;

&ldo;你是这么想的吗？&rdo;戚云恒不置可否，跟着就话音一转，&ldo;有件事，我想要个答案。&rdo;

&ldo;说。&rdo;欧阳淡定地看着戚云恒。

&ldo;既然你对我的到来并不惊讶，我说要接你回京的时候，你也想也不想地就提起了皇宫‐‐显然，你知道我已经夺取天下，登基称帝。&rdo;戚云恒直视欧阳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ldo;既然如此，为何你没有来京寻我？&rdo;

欧阳笑了。

&ldo;你不知道我愿不愿意和你回京，我又如何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回去？&rdo;欧阳反问，&ldo;当然，我知道你当了皇帝，也听说你给我封了皇夫，可我又如何知道，你要的是一个活着的皇夫，还是一个皇夫的牌位？&rdo;

戚云恒没有立刻作答，直盯盯地看了欧阳一会儿，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ldo;你应该更相信我一些。&rdo;

欧阳的笑容更加灿烂，&ldo;你是谁？戚云恒，还是开元帝？&rdo;

戚云恒微微一怔才明白欧阳的意思，张了张嘴，终是没能说出反驳的话语。

他还是他，但他也不再是他。

身份的变化引发了更多意想不到的变化，很多曾被他厌恶至极的事情，如今不仅在做，而且做得理所当然，心安理得。

沉默之后，戚云恒只能轻声说道：&ldo;无论我是哪一个，只要你不背弃于我，不做那乱国之事，我亦不会弃你于不顾，让人平白无故地伤及到你。&rdo;

&ldo;哄人也该说些暖人心的话，你现在说的这算什么啊？&rdo;欧阳翻了个白眼，&ldo;你是不是牟定我会做那祸国殃民的蠢事了？&rdo;

&ldo;我哪句话有这个意思了？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rdo;戚云恒头疼地皱眉。

&ldo;没这个意思，你提什么乱国背弃？我是祸害过前朝，还是做过对不起你戚云恒的事情？&rdo;欧阳瞪眼质问。

戚云恒被问得瞠目结舌，脱口道：&ldo;你……你怎么比女人还不讲理？！&rdo;

&ldo;哟，现在还有女人敢和你&lso;讲理&rso;？&rdo;欧阳马上反问。

戚云恒被问得无言以对，郁闷之下也懒得再去应对，直接身子一翻，把欧阳重新压在身下，迅速而果决地堵住了欧阳的所有嘴巴。

又一轮疾风骤雨，两个人才披上衣服，倚在罗汉床上重新讨论起回京事宜。

戚云恒其实早把一切安排好了。

皇夫当然不可能和皇后妃嫔混居在一起，但远离皇宫，另建皇夫府的设想却是戚云恒更加无法接受的。早在定下皇后人选之前，戚云恒就派人在皇宫的东南角圈出一块地方，修整了里面的宫殿和院子，重新建了围墙，开了角门，将此地命名为&ldo;夏宫&rdo;，留给欧阳居住。

夏宫在皇宫之内，但又相对独立，欧阳可以自由进出，也不会与后宫女眷产生接触。

&ldo;其他都好，就是屋子里许久不曾住人，难免有些陈旧。&rdo;戚云恒说道，&ldo;我本想推倒重建，但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国库里又空空如也，即便是我自掏荷包，也会招来无妄的指责。&rdo;

&ldo;嗯嗯嗯，我懂。&rdo;欧阳理解地点了点头，&ldo;放心，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你计较的。反正我住的是里子又不是壳子，外面破烂点也无所谓，等搬进去之后，我自己慢慢收拾就是。&rdo;

&ldo;你同意住进去了？&rdo;戚云恒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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