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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ldo;梁子做了什么？是不是……&rdo;洪鑫垚明知梁若谷根本用不着像自己一般用威胁讨分数，却又想不出别的可能。

&ldo;扑&rdo;的一声，毛巾滑落到地上。方思慎弯腰去捡，口里道：&ldo;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别的事。&rdo;一码归一码，没必要说出来。心想：一个明着威胁，一个暗着算计，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般肆无忌惮的么？

一张脸毫无征兆挡住了视线。洪鑫垚探究的眼神在他面上停留许久，才道：&ldo;方老师，您真是一点说假话的素质都没有。你不说，我去问他也一样。&rdo;

&ldo;随你吧。&rdo;方思慎转身面对电脑，&ldo;不早了，你睡吧。我把这些东西整理完。&rdo;

&ldo;你还没告诉我那竹简为什么是假的呢？&rdo;

&ldo;还有几天时间，抽空慢慢告诉你。&rdo;方思慎情绪低落，语气也变得淡淡的。

洪大少躺在床上，心想：这人岂止不会说假话，连表情动作都一点不知道装样子。以前怎么会觉得他矫情呢？实在是没想到这么笨啊！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笨的人啊……

第二天上午，国一高师生来到宾馆大厅集合，洪二小姐竟然早已等在这里。向胡、方二人介绍身边一位壮汉：&ldo;这是我们家老包，&rdo;竖起大拇指，&ldo;最有经验的老司机，开车硬杠杠！&rdo;又指指停在门口的一辆豪华中巴，&ldo;那是我们自家人平时出去玩的车子，这几天反正也闲着，比宾馆的车舒服。听说你们要下乡，路不好，坐那破车还不把屁股颠成八瓣？&rdo;

胡以心被这热情架势吓一大跳，昨晚还以为不过一句客气话，谁知人家动了真格大阵仗。

&ldo;这、这哪儿成啊……&rdo;

一个人气喘吁吁从门外冲进来，居然是文化馆的马主任。

&ldo;二、二小姐，我们陈馆长派我来，代表文化馆给四少的老师同学做个向导。四少这趟陪京城的老师同学们回家乡进行文化考察，实在是我们河津莫大的荣耀啊！要说这龙门两岸太史公遗迹，哪个导游也没我们的人熟路。所以，这个呢……&rdo;

方思慎听见那句&ldo;回家乡进行文化考察&rdo;，转过身去，使劲咳嗽。见妹妹还能保持镇定，悄声跟洪鑫垚交流，大感佩服。

&ldo;成！您贵姓？&rdo;二小姐拍板。

&ldo;我、我、免贵姓马。&rdo;马主任红光满面。

有了马主任这个高素质向导，之前的导游连面都没露。

把人都请上车，洪玉兰向两位老师道：&ldo;你们后边的安排我都知道了，马主任和老包这两天就是你们的专职导游跟司机，保证一个地儿不落，说啥是啥。家里老头子说了，本该亲自迎接京城的老师同学们，但考虑到你们是集体活动，有任务在身，就先不添乱了。等从韩城回来，上火车之前，一定给各位饯行。&rdo;

事已至此，胡以心只好拼命跟人假客气：&ldo;二小姐太费心了，怎么还敢劳动洪先生。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真是感激不尽……&rdo;

洪玉兰临下车，一把揪过洪鑫垚的耳朵，恶狠狠道：&ldo;你今儿下午完事就跟包叔回家，明早再来，否则就等妈妈连夜来抓人吧！&rdo;一手搭在车门上，似笑非笑，&ldo;我问过老师了，不影响学校纪律！&rdo;

车上备着各种饮料零食，学生们乐翻了天，围着洪鑫垚开玩笑。尽管他事前一直不愿被家人撞破，但二姐的安排无疑给他大大长脸，在同学中地位人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如果把大大丢脸的小名神马忽略不计的话……

报名参加寒假采风的学生家里都不穷，又生长在大都市，惊讶赞叹一番，既没有明显的阿谀巴结，也没有刻意排斥，反而让洪大少觉得舒坦。

汽车开出市区，沿途明显荒凉起来。空气中的黑雾越来越浓，仔细辨认，就会发现它们的来源：路边山坡上接连不断的乌金窑洞。朦胧中一个又一个漆黑方眼，那是窑洞入口。成串的大卡车停在路边挡住了人，只看得见大大小小成堆的乌金露出黑亮的尖顶。

&ldo;金土，那些都是你们家的吗？&rdo;有同学问。

洪鑫垚犹豫一下，摇头：&ldo;不是。这些小户散窑，都有自己的老板。&rdo;

马主任不动声色地看了洪四少一眼，保持沉默。虽说小户散窑都有自己的老板，但整个河津的乌金矿，八成以上被洪要革买了下来。他关系硬，动手早，后来者或高价买断，或出钱租赁，或让洪家持股，才可能进来插一脚。小窑洞以人工挖掘为主，利润大，风险也大，若干矿难之后，洪要革吸取教训，将开采权逐步出让给外地人，自己只从中分红。

这时一个学生问：&ldo;挖乌金能不能挖到古代文物啊？&rdo;

大家都被这个问题吸引了，看向洪鑫垚：&ldo;那你们家可发达了！随便挖点都是宝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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