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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加林妈在切菜。巧珍在擀面。巧珍家。巧珍从饭盘里拿了几个碟子往出走。

立本在门口斜了一眼，说：&ldo;那还能待客？&rdo;

巧珍一愣。立本过来在箱子里取出了几个新碟子，毫无表情地放在箱盖上。巧珍把旧碟子放下，拿起新碟子，冲父亲背影一笑，出了门。村中空场地上。一群小孩围着吉普车，有的钻进车内按喇叭，有的爬在汽车上。占胜和加林交谈着向吉普车这边走来。

占胜猛一声喊叫，孩子们一哄而散。

吉普车旁边。加林和占胜靠在吉普车上。

占胜：&ldo;旁的事我先不说了，只对你说一句话，你的工作问题我们很快会妥善解决的……&rdo;

加林为这句话感到震惊。

传来明楼的声音：&ldo;加林，你还不快回去招呼你二爸去？啊呀，马局长也来了？&rdo;占胜：&ldo;我陪高局长来的……&rdo;

明楼来到吉普车旁，和占胜热情握手，转过头对加林说：&ldo;你爸妈人老了，手脚不麻利，家里又再没个人……&rdo;

加林：&ldo;老马挤不到我家里，我陪他在这儿呆一会。&rdo;

明楼：&ldo;你去你的，叫马局长先到我家里坐一坐……你给你妈说，下一顿饭就不要准备了，我们家已经准备上了……啊呀，多不容易，玉智几十年闹革命没回家……马局长，走走走……&rdo;白天。山坡上，加林家的祖坟地。

玉德老汉往石供桌上摆供品，玉智和加林站在一边。

玉德摆完供品，便跪下了。

玉智犹豫了一下，不知该怎办。

玉德瞅了他一眼。玉智只好和加林都跪在坟前。

三个人连磕了三头。玉智只好和加林都跪在坟前。

三个人连磕了三头。玉智和加林站起来。玉德老汉却一头扑在坟地上哭起来。玉智和加林都很尴尬。玉智也忍不住拿手帕擦眼睛。

玉智和加林搀扶着玉德站起来。

玉德老汉哽咽着说：&ldo;咱老人，在世时，把罪受了……&rdo;

玉智：&ldo;我一直在外，没好好管老人，心里很难过……&rdo;

白天。山间小路上。玉德、玉智、加林跟着下山。加林提着供品篮。

玉智：&ldo;哥，我要尽量帮扶你们，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哥……&rdo;玉德：&ldo;我们老俩口也是快入土的人了，没什么要牵累你的。家里现在也没什么大熬煎，要说大熬煎，就是你这个侄儿子。&rdo;他看了加林一眼：&ldo;高中毕业了，就在村里劳动，他……&rdo;玉智问加林：&ldo;你不是在村里教书着哩？&rdo;

加林正要回答，玉德赶快说：&ldo;现在学生娃少了，用不了那么多教师，就回来了……&rdo;

玉智为难了一阵，说：&ldo;……哥，这种事我可是不能做啊！我刚上任，怎能……哥，你要理解我的心情哩……&rdo;

玉德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说：&ldo;唉，既然这样，也不能为难你了……咱走快点吧，明楼一再说他们家饭做好了，等着你呢……&rdo;白天。明楼家会客窑里。

巧英和明楼的老婆忙得出出进进。

明楼和占胜坐在麻袋片裹着的土沙发上说话。明楼的小孙子在明楼腿边玩。明楼：&ldo;万一高局长知道咱们下了加林的教师怎么办呀？&rdo;

占胜咧嘴一笑：&ldo;给他找个比教师更好的工作，他还能再对咱说个一长二短吗？&rdo;明楼：&ldo;更好的工作？现在国家又不在农村招工招干，哪有比民办教师更好的工作？&rdo;

占胜接过明楼递上的纸烟，点着吸了一口，说：&ldo;最近地区给咱县上的小煤窑批了几个指标。当然，这几个指标本来没城关公社的，城关以前走的人太多了……&rdo;

明楼：&ldo;加林恐怕不愿去掏炭。&rdo;

占胜：&ldo;谁让他掏炭哩？现在县委宣传站正缺个通讯干事，加林写的又好，以工代干，让他干这工作，保准他满意！&rdo;

明楼：&ldo;这怕要费周折哩！&rdo;

占胜：&ldo;我早把上上下下弄好了。到时叫他填个表，你这里把大队章子一盖，公社和县上有我哩。反正手续办得合合法法，捣鬼也要捣要实事求是嘛！&rdo;

两个人为这句笑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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