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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2页）

令狐沛抓住她的手，&ldo;小柔。&rdo;

令狐柔回过身。

令狐沛又抚着胸口咳嗽了两声，&ldo;别去叫胤儿。&rdo;

令狐胤也在榻前守了两夜了，才叫人劝下去歇息。令狐柔本来是要告诉兄长，找兄长安心，但听令狐沛这么说，还是又坐回了榻前。

&ldo;爹有事和你说。&rdo;令狐沛道。

令狐柔望着令狐沛，点了点头。

令狐沛望着眼前较之从前清瘦许多的爱女，心中也是一痛，伸手去碰令狐柔面颊。令狐柔就如同小时候一般，捉住他的手，在脸颊上婆娑着。

&ldo;爹现在和你说的，你不要告诉胤儿。&rdo;令狐柔与令狐胤皆是他一手抚养长大，但捡来的儿子，又怎么抵的上骨血相连的女儿？令狐沛早在牢狱里，就已经做好了打算，&ldo;好吗？&rdo;

令狐柔微怔，但和令狐沛的目光相触，不由自主的就点下了头。

&ldo;二皇子要我，将胤儿交给他。&rdo;令狐沛说。

令狐柔蹙眉，&ldo;二皇子要兄长做什么？&rdo;

令狐沛忽然叹了一口气，&ldo;小柔，爹有许多事一直没有和你说过。&rdo;

令狐柔神色惶惑更甚，&ldo;爹‐‐&rdo;

&ldo;胤儿并非我亲生。&rdo;令狐沛说完，还紧紧的抓住了令狐柔的手。

令狐柔整个人都顿在原地，&ldo;爹，你说什么？&rdo;

&ldo;胤儿，胤儿是我从前，在北狄皇城里，捡来的，那时我看他年纪与你相仿，动了恻隐之心，才……才将他收容。&rdo;令狐沛说到此处，眼中也有悲痛之色。令狐胤虽说不是他亲生，却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ldo;二皇子如今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若我不将他交出去，那我令狐家……&rdo;后面的话，令狐沛也说不下去了。他为天子尽忠，天子却要逼他割舍掉掌心的肉。

令狐柔从未听过这一秘辛，如今听到了，整个人呆滞不言。

&ldo;小柔‐‐&rdo;

令狐柔这才从极大的震惊里回过神来，而后她第一想起来的，是前几日，她从兄长那里拿走的虎符，如今令狐沛回来，却是要将兄长的命，也交出去……

&ldo;小柔！&rdo;

令狐柔将手从令狐沛手中缓缓抽了出来，而后木木的摇头，&ldo;二皇子是要他的命。&rdo;

令狐沛何尝不知。但他如今又有什么退路？他能回来，便已经是准备好了为了令狐家，牺牲掉令狐胤。

&ldo;兄长这些年，为了令狐家，险些死在战场上‐‐&rdo;令狐柔的眼中慢慢积蓄出了满满的眼泪，&ldo;如今一句，他是捡来的，是北狄的人，就要将他舍去。&rdo;积蓄的眼泪滚落出来，令狐柔鲜少落泪，是因父亲教导她，将门之女，只可流血不可流泪，但现在她又止不住这些软弱无用的眼泪，&ldo;爹，兄长他‐‐&rdo;

&ldo;他始终是北狄的人。&rdo;即使令狐胤是他一手抚养长大，即使令狐胤为天擎立下了赫赫战功，都不抵他生来是北狄的错误。

令狐柔听了这一声，许久之后忽然惨笑出声。

&ldo;小柔‐‐&rdo;

令狐柔站起来，甩开令狐沛抓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后退，&ldo;如果这是真的，我情愿让兄长活着离开临安。&rdo;

令狐柔退到门边，忽然听到一声响动，转过头来就看到令狐沛跌倒在了地上‐‐他在牢狱里受了刑，如今摔在地上，肩胛上的伤口又裂开在往外渗血。

令狐柔连忙回来去扶令狐沛，&ldo;爹！&rdo;

令狐沛不顾伤痛，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ldo;小柔，来不及了。&rdo;

&ldo;什么来不及了？&rdo;有什么是在没发生之前就来不及了？

&ldo;二皇子，已经派了重兵，围在临安城外。&rdo;早在令狐沛被放回来的时候，那些士兵便已随着押解他的士卒，将整个临安城围的水泄不通，&ldo;此番，若我们交出胤儿，令狐家尚还有一线生机，若不交，只怕我令狐家就难逃这一劫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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