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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回了老家。
祝卿宁和女朋友出去约会了,到最后一天才来工作室。
刚进门就发现室内的窗帘全部关着,灯也没开,他以为没人,走过去要开灯时才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他蜷缩在电脑前,几乎要融进一片黑暗,只有电脑屏幽暗的光短暂照亮他的侧脸,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祝卿宁被吓了一跳,赶紧开灯,皱着眉:“大晚上你装鬼呢?”
许墨白没理他,盯着屏幕,手指不停敲着键盘。
“……”
看清他脸的那一刻祝卿宁又吓了一跳,才几天不见他肉眼可见憔悴了很多,眼眶深陷,双眼皮褶皱很深,脸色惨白,像是很多天没休息好。
“你怎么了?”
他担忧地走过来,看了眼他的屏幕。
许墨白写代码的速度很快,只是现在却漏洞百出,出错率极高,黑屏不停提示着红色感叹号。
祝卿宁:“这可不是你的水平,你先休息会吧,咱这项目不急着验收,不用这么急。”
许墨白没抬头,只是说:
“我需要钱。”声音哑的厉害。
祝卿宁“嗨”了声:“多大点事,谁没个困难的时候了,多少钱我借你,我不要不够,张帆也可以借你啊。”
许墨白的手指顿住,键盘声暂停。
“几千……亿。”
他现在脑子很混乱,明明很疲惫却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她说字字剜心的话。
祝卿宁差点被一口水呛死:“什么?”
“不是,你是要去造航母吗?几千亿,你杀了我吧,我拖家带口去抢银行也给你抢不出来这么多钱啊。”
许墨白不说话了。
他肩膀完全松懈下来,他穿了件黑色立领卫衣,垂下头时,直接遮住了下半张脸。
是啊,几千亿,他怎么可能拿得出。
这一刻,他终于深刻感受到无能为力。
他一直知道,明斓性子活泼,情话信手拈来,可实际上根本没有那么喜欢他。
他不在意了。
他可以爱她多一点,这样也好,她本就是备受宠爱长大,理应拥有所有人毫无托底的爱。
他愿意让自己处于一个卑微的位置。
可是,她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迫不及待抛下他,像是急着甩开一个感情上的累赘。
她的生命中有很多重要的人和事。
她的哥哥、她的闺蜜,她家的公司……
只有他是可有可无的。
是她无事闲暇时逗猫一样的消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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