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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盛钊忽然问道:“在你们眼里,人是不是很渺小的低等生物?”
“怎么?”刑应烛漫不经心地说:“你是吃饱了来找我讨论哲学问题了?”
“不是——”盛钊犹豫了片刻,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刑应烛已经快习惯了他十万个为什么的设定,突然冷不丁听见他不问了,还有点不习惯。
刑老板轻轻踢了踢他的脚踝,不耐烦地道:“快说。”
“我就是忽然在想,昨晚那哥们儿随便翻个身就能引得地震,申城那个……那个那啥翻腾一下就能搞得呼风唤雨。”盛钊说:“你说妖在人间不能打扰人的生活,可他们也没被雷劈。”
刑应烛脚步一顿。
盛钊低着头小声念叨,没注意到他老人家临时刹车,直接一脑门撞在了他后背上。
盛钊嘶地抽了口凉气,一把捂住了自己脑门。心说刑老板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撞得他生疼。
他苦着脸揉了揉脸,抬起头正想抱怨两句,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刑应烛的眼神里。
紧接着,盛钊猛然愣住了。
那是一种非常漠然的眼神,刑应烛乌黑漂亮的眸子里分明倒映着他的影子,可那眼神既冷淡又疏离,硬生生看得盛钊打了个哆嗦。
在这一瞬间,他终于久违地从刑应烛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来自非人类的压迫感。
对危险的本能让盛钊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他只觉得后背骤然窜起一阵凉风,整个人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这样明显的躲避动作当然瞒不过刑应烛的眼睛,他见状眼神暗了暗,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极其明显的笑意来。
就在这一刻,盛钊才猛然发现,原来平日里刑应烛跟他说话相处时,都已经是极其收敛性子的了——分明是相似的笑意,可此时此刻,盛钊愣是没从他脸上看到一点温度。
原来他平日里都不是真的生气,盛钊猛然想。
怪不得熊向松他们那么怕他——这是盛钊的第二个念头。
“第一,别太自大了。人族是住在这片土地上,但这地方可不归你们所有,在你们出现之前,你口中的‘他们’才是名正言顺住在这的。”刑应烛有意在“你们”俩字上面咬了个重音,似笑非笑地说:“第二,从规矩上来说,‘我们’是不能对你们怎么样。但如果有的就爱遭雷劈,我也管不着,明白吗。”
盛钊被他吓住了,下意识随着他的问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
“第三。”刑应烛打量了他一圈,说道:“既然你怕我,那就走吧。正好商都也需要有人看着,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刑应烛看起来并没有跟他商量的意思,只是例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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