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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冰露散故木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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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一晃而过，成功与寒山冰露签订主仆契约的水元黎已经达到了仙帝巅峰，仅一步之遥便可登临仙尊，踏足那个传说中的，目前仅有十二人踏足的境界。

在这漫长的千年里，水元黎灭去了精灵族，仅剩些许残余流落在外。原本庞大繁荣的精灵族此时所剩寥寥无几，再难想象千年之前，这个没落的族群曾是仙界最强盛的那一梯队之一。

“哈哈哈！我终于仙帝巅峰了！终于……终于只差一步了！”一处被烟雾缭绕的山脉中传来欣喜若狂的笑声，诉说着此时他的喜悦。如果有人路过此地，一定会震惊一番：现在的仙界极为强盛，拥有十二名仙尊，隐隐可与同样拥有十二魔尊的魔界分庭抗礼，而这山脉中传出的声音，表面它的主人已是除去仙尊外的主宰，如何能不让人震惊！

“圣灵，转眼千年已逝，你还是不愿称我为主么？”那道声音收敛下去，看向不远处一个烟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说道。

然而那道声音并没有说出半句话，似是不准备理会他了。而他也不恼，只是从他闭关的山洞中走出，露出了他的全貌。那是一个拥有水蓝色长发的男子，尖尖的耳朵表明了他并非人族的身份，水蓝色的眸子与长发相辉映，衬托出一股独特的气质。这正是水元黎！千年之前，因他与凤璇实力相差过大，且主仆契约刚刚签订，导致凤璇极力挣脱过一次，让精灵王带着水流影和水乾离开了精灵族领地。匆匆来到精灵族的水元黎没能成功找到三人，便以其他分支来泄愤。最终，失去了两名仙帝的精灵族根本无法抵挡水元黎，被他覆灭，只剩下了很少一部分在外未归的族人幸免于难。

“千年了……呵呵……来吧，让我们去宣告这个世界，他们的主人回来了！”雾气中的身影缓缓走近，勾勒出一道凹凸有致的完美身形。“为何偏要执着于称王？若是不如此，你本该受万人敬仰。”凤璇出声道。这千年时间，水元黎除了出去参与一些遗迹险地取得一些修炼资源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个山脉中修炼。凤璇受制于主仆契约，也一直是在他身边，她能看得出，若不是他做出了这些事，很可能连她都会对他赞赏有加，能沉下心修炼的，确实不多了。

“若是不如此？不，圣灵，你终究不能算作生灵，无法拥有生灵的情感。你不知我们为何要刻苦修炼，因为你生而便拥有登临仙界之巅的实力；你不知我们为何要拥有如此大的野心，因为在你看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你不知我们为什么不能完全斩断情缘，因为你生而无情。可是啊……圣灵，这也是你被我算计的原因。或许你会愤怒，会不解，但那却并不是属于你的情感，你终究只是一个拥有了强大力量的，没有情感的物。”水元黎向此时正站在他面前的凤璇诉说着，也不知是在向她解释着自己这么做的缘由，还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凤璇沉默，确实，如水元黎所说的一般，她没有生灵应有的情感。所谓的愤怒，悲伤，不过是本能，并不会达到心底而留下刻痕，一切都是浮于表面，所以她永远也不可能理解情感。而正因为没有情感，很多生灵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奇怪的，不可理解的。如此，她也确实没有资格去与水元黎争论这些。最浅显的一点，正常的生灵在极度不愿的情况下被他人以特殊手段签订下了主仆契约，哪怕过去千年，也一定不会忘却这些仇恨与愤怒，但凤璇，已然没有了这种情感。

“罢了，千年过去，如今，该开始我们的路了。拥有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吧……”似是在自语，水元黎的声音极小，却能被凤璇所听到，她散去化身，回到了水元黎体内地寒山冰露中。

……

“杀戮过多，天地难容！为了完成所谓的霸业，你究竟已屠戮了多少生灵？！”这道声音中饱含沧桑，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雨。这道声音的主人身着墨绿色长衫，白发飘飘，面孔却出人意料的年轻，与其沧桑的声音完全不符。

在他对面，是浑身鲜血淋漓的水元黎。他的身上已找不到完好的地方，尤其是右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势，此时还在不断向外喷涌着鲜血。

“木灵仙尊，你已成名近十万年，恐怕寿元也并不剩多少了吧？如果不是功法的缘故，你应该早已入土。”水元黎没有在意身上恐怖的伤势，直起身，向着木灵仙尊说道。

“没错，本尊因所修功法缘故，寿命略长于其他几位仙尊，但如今，恐怕也不过万年寿命罢了。”木灵仙尊倒是没有隐瞒什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见木灵仙尊并未有所隐瞒，水元黎微微点头道：“那你应该清楚，现在的仙界是什么格局！什么所谓的十二仙尊，可与魔族分庭抗礼？不过是一盘散沙，若是与其他界域相战，真正能战的又有几人？！”水元黎用尽全身气力，大声喊道。

木灵仙尊没有反驳什么，这是一个事实。对于一般人来说，仙界有十二仙尊，魔界也有十二魔尊，那么仙界便能与魔界分庭抗礼，尤其是由于九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仙界联合神界大胜，更是给了仙界众仙一种虚假的强大之感。可对亲身经历过那场战争的木灵仙尊来说，他知晓魔族的强大，别说仙界的十二仙尊了，当初联合了神界的十大神尊，他们才堪堪抗衡魔界，这还是神道之力压制魔道才取得的！虽说当时的仙界还未曾拥有十二仙尊，但实力依旧强势，却只能与压制魔道之力的神界联手抗衡，由此可见，魔界的真实实力是多么可怕！如今的仙界别说是抗衡，十二仙尊都如水元黎所说的那般，是一盘散沙，根本不堪大用。

“你知道的吧，就仙界如今的力量及格局，根本是敌不过魔界的，而若是让我，让我集合仙界全部的力量，形成与魔界那般森严的制度，不说能与其相抗，至少自保没有任何问题！”水元黎的情绪开始激昂，他一直在为一统仙界而努力着，却引起了秉持正义的木灵仙尊相阻。木灵仙尊已活了近十万年，修为深不可测，据说里仙尊巅峰也不过一步之遥。被这等强者盯上，哪怕水元黎拥有寒山冰露也不过是是堪堪保住了一命而已！

“你说的没错。”木灵仙尊悠悠叹了一口气，就在水元黎认为他认同的自己的行为时，木灵仙尊却陡然一转话锋：“可是你残害了万千生灵，包括千年之前精灵一族的覆灭，若不是当初本尊正在闭关，你在那时便该死了。”木灵仙尊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没有带着一丝怜悯。在他眼中，水元黎这种打着为了仙界好，屠戮万千生灵只为完成自己一统仙界霸业的败类，根本不值得去怜悯！

“不！不！你不能！”水元黎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流光，目中满是恐惧。

血洒长空，设计了数百年，潜藏了千载，最终还是折在了完成霸业的途中。或许如他所说，完成仙界的统一，才能让仙界更加强盛下去。但为了自己的霸业，肆意屠杀不愿臣服于自己的生灵，已经失去了底线的他，已然不配再存在于世！

签订了主仆契约，水元黎身死后，寒山冰露也会随之消亡。凤璇本与木灵仙尊大战一场，本源受创，但她却用最后的力量显出身形，看着木灵仙尊，发出了最后的声音：“你……有些，熟悉的，感觉。”如同散去的华光，说完这句话后，承载着她最后存在的寒山冰露散去，带着她一起，消失于天地间。

“我也……好似，见过你。”木灵仙尊不知为何，心中浮起一抹熟悉感，带着沧桑以及时光的流逝，宛若见到很久之前的故人一般。只不过，他的这句话没有人能听到，只是他自己的自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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