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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问得有点急，有点担忧。

顾柔回眸一笑，一扫容光中的病弱娇态：&ldo;很快。&rdo;

第2章谁在说话？

顾柔背着竹篓，走过繁华的洛阳集市。

走到菜市，&ldo;妹儿，这么早收摊哪？&rdo;孟嫂益州人，才到京城半年卖腌菜，每天在集市上和顾柔一起在街边支个铺子摆摊，看到顾柔经过，还以为她刚刚收摊。

&ldo;嗯，&rdo;顾柔笑笑，&ldo;孟姐，早点回家，天快下雨了。&rdo;

&ldo;要落雨了？啷个看不出哦？&rdo;孟嫂从棚子里伸出头来看着天。

顾柔从前面走过去了，忽然身后响起喧哗声，她回头一看，只见孟嫂的摊子被掀翻了一半，小棚子倒在地上，一个肥头男人揪着她的衣袖把她拖了出来。

&ldo;哎！哎！&rdo;孟嫂尖叫，腌菜罐子撒了一地，&ldo;放嗖，放嗖！&rdo;

那肥头男人穿件绸缎绅袍，鼻子下面长一粒粗大的肉痣，还带了几个喽啰。菜市上的商贩们谁见了他们谁躲，顾柔也认得，那是青盔巷某位侍郎家的管事，仗着主家的势力聚了一帮地痞流氓，常年在葫芦巷收保护费。

顾柔记得，孟嫂昨天才交过保护费，今天怎么又来了。

&ldo;腌菜西施是吧？&rdo;大粒痣揪住孟嫂，一脸垂涎无赖样，&ldo;昨个爷吃了你的腌菜，发现是酸的，回去还闹了肚子，今个要你赔！&rdo;说完就仗着孟嫂家里没男丁，要当街拉人。

&ldo;腌菜本来就是酸的呀！&rdo;菜市里没人敢惹这个大粒痣，孟嫂哭声连天，也只有围观的，没有帮忙的。

顾柔不由得拿了一枚铜钱在手里，从食指夹fèng交到中指夹fèng，手背肌肉呈现紧张的纹路。

忽然飞来一物，横着掷来，把大粒痣扔得摔个狗吃屎。

顾柔的铜钱缩回了掌心。

大粒痣被几个喽啰搀扶起来，正要骂人，突然发现手里接住的是一个军人头盔，不由得魂飞魄散，带着手下一溜烟跑走：&ldo;撤！&rdo;

巡城的官兵及时赶到，但菜市的摊贩无人喝彩，反而更加寂静了。

孟嫂衣衫破烂，含泪不住道谢：&ldo;多谢军爷搭救，多谢军爷。&rdo;

为首的大兵摊开手：&ldo;少说废话，钱呢？&rdo;

他手下的士兵挨个收了菜摊的保护费，孟嫂也上交了今日所有赚得的铜钱，那大兵掂量着手里一串油腻的铜钱，懒洋洋地训话道：&ldo;不是爷说你们，爷们几个每天出生入死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你们这群人，就给这几个杂碎钱，打发要饭的呢啊？月底爷再来，还是这么点要饭钱，你们就别在这摆摊了！&rdo;

说罢，一脚踢翻卖鱼张老汉的鱼篓，扬长而去。

豆腐七叔忙着收摊：&ldo;唉！这破年头，活不下去了，不出来摆摊饿死，出来摆摊被这帮丧心病狂的兵痞抢到穷死，还不如回家自己磨块豆腐撞死‐‐不行，我连自杀的那块豆腐都让人给抢去了。这破世道，活着全是凑合，死了图个将就。&rdo;

活着凑合，死了将就。

顾柔心想，谁说不是呢？

拥挤的人cháo里，接头人手心递过来一张小纸条。顾柔会意地找了个角落，躲到暗处拆开：

‐‐冒充之人来自离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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