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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二章下（第2页）

灰原点着头，像是肯定这故事编的不错，继续拨弄着手中的线团，从中心抽出一根细线来。

“你呢？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怎么看待自己的监狱生活呢？”

“一年了吧。如果你是我，你怎么看待自己现在的处境？”

“或许……反思自己的错误，做好规划，争取减刑，让自己变得更好。”工藤没有料想到灰原会反问，挠着头组织着语言。

“让自己变得更好……”灰原喃喃地重复着工藤说的话，她突然紧紧盯住工藤的双眼，“你真的不知道现在接受惩罚的是谁吗？看守一直盯着你——像看猎物那样，死死地盯住你。这里永远缺钱、缺衣服、缺水、缺食物。你不会逃出去的，你来了这里，就不会再出去了。入狱前读的书，如果不读完，就要再次入狱来读它。而那本书，已经丢进火炉，烧成灰了。就是这样让你绝望，把你永远束缚在这个地方，成为下一个看守，那才会换取其中一个人的自由。”

工藤被这充满恶意的一字一句吓到了，她的话语像毒蛇吐着信子，嘶嘶作响。

“对不起，希望这次的探访没有让你心情更加糟糕。可能是过去这一年的生活让你变得麻木冷漠了。”

“是过去的二十年，先生。”

沉默了一会儿，工藤就握住栅栏，示意看守过来打开铁门，就离开1895号牢房了。

当天工藤走出女囚区，和总看守长道别离开监狱前，他向身边的带路人问起了关于灰原哀的情况。

“一级监狱里有个年轻女孩，她一头秀美的长发，面容清秀，你听说过她吗？”

“我知道她，我很担心那位可怜的姑娘，她终日情绪低落，似乎一直不能适应鉴于的生活。她送进监狱的时候只有十七岁，现在苍白枯槁得认不出她还是个孩子了。她和一个男孩子一起长大，可那个男孩一到七岁就一命呜呼了。之后就终日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直到她看见一个即将成婚的绅士，就认定他是自己原来的青梅竹马。暗地里把那位先生的未婚妻抓起来推到了河里，溺死了她，要替代她去结婚。结果，被告了上去，判了重罪，关到了这里。”

“您说的……是黑色头发的姑娘？”

“没错！悄悄告诉您，她住在4869号牢房，您有空可以去探访她。”

“呃……我更想了解住在1895那位的情况。”

看守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她啊，怪人一个，生性冷淡孤僻。听说她来了后没添一点麻烦，是整座监狱里最守规矩的。但我看来，她是真的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

“像深海那样。不然，她怎么被判到关进第一级别的重罪呢？别的女囚们和她没什么瓜葛。在这个结小团体的地方，没人和她要好。我觉得她们一直提防着她——因为有人从报纸上读到她的那些破事，在监狱里传开。看看，再怎么严厉管教，这些闲言碎语还是能传进她们耳朵。然后就是一些女囚疑神疑鬼，说她的囚室里有鬼的声音，后来所有人都管她叫——灵媒？”

“灵媒？灵媒为什么要被关押在监狱里！她犯了什么罪被抓起来的？”

“听说她的法术弄死了很多人。但这种死法太特别，那些人都是自杀的，所以算不上谋杀。这些都没有绝对的事实证据，只能从她的居室里搜出点神神叨叨的东西来，谁也看不懂上面那些东西是什么。另一种说法是这些指控都是一些精明的律师用话术搬弄是非，嫁祸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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