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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我更清楚，他这是借着醉酒的名义，纾发心头的愤懑。

&ldo;那些奇珍异宝，不都是唾手可得的玩意。唯独一样，于我而言，实在患得患失……到了如今我仍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属于我。&rdo;

他？她？它？我正为怎么理解李承鄞这一长篇大论而感到忧愁，便听得他道：

&ldo;你把你，送给我。&rdo;

我惊愕得抬起头，撞上一片暧昧的涟漪。原来他一直在与我讲话！他面上微微泛着酒气，一双眸子却清澈澄静，比今夜里的月光还要亮。

&ldo;你没喝醉！&rdo;我顾左右而言他。他猛然抛出的问题，实在令我招架不住。

&ldo;你未必太小瞧我的酒量。&rdo;他嗤之以鼻。

周围静悄悄地，我咬着指头，去看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耐不住了，犹疑道：&ldo;你……&rdo;

是了，他还在等待着这一个答案。

我嗫嚅道：&ldo;李承鄞，我已经嫁给你了。你以太子妃的仪仗，将我迎进东宫……&rdo;

我说不出口的，是&ldo;我是你的妻子，便只是你的人。&rdo;

我是你的了，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不然，我为什么不同顾剑回到我心心念念的西凉去，而要留在这座冰冷的东宫……

&ldo;不，有些话，还是想亲耳听你说。或许只有真的听见了，才觉得安心。&rdo;

&ldo;我……&rdo;他坦然而灼热的眼睛瞧着我，我只觉得我全身上下被那目光拂过的地方全都烧成一片暖洋。

这样静谧的夜晚，的确是适合两情相悦。电光石火之间，我心上晃过无数荒谬的念头。怎么说更好些？这样说是不是显得我太傻？这样说是不是显得我过于轻浮？……

就在我思衬之际，李承鄞&ldo;呼&rdo;地吐出一口酒气，哈哈一笑，浑然装作不在意：&ldo;罢了！我们去划船！&rdo;

他这副样子倒让我觉得有点害怕了。我怯怯跟在他身后，老老实实在他旁边坐下。他拿了一支长桨，探入水下，便轻轻搅动。他一松手，溪水便向后退去。画舫在清溪上漫无目的地漂流，又好像是要沉没在无垠的星河里。

相对无言。他闷着一口气，自顾自划动波浪。

他忽地把桨往水中一丢，清脆的&ldo;啪&rdo;的一声，木浆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张开双臂，便往船舷上一倒。

我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吓得扑到他身上翻他的眼皮。

他张开眼迷茫地看了看我，忽地道：&ldo;小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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