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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我只当听不见，为他拭净嘴角的药汁，端来浓茶给他压味，&ldo;这不是也喝了吗，哪里苦了？&rdo;

&ldo;苦。&rdo;司徒鄞皱眉，像个执意不吃蔬菜的挑食孩童。

&ldo;您是皇上。&rdo;

&ldo;那又怎样？&rdo;

&ldo;太后很担心。&rdo;

他不说话了。

我叹气：&ldo;得亏瞒着太皇太后，否则她老人家早杀过来亲自逼着你喝药了。&rdo;

司徒鄞深深地凝视我：&ldo;为何又回来？&rdo;

我怎么知道，被人蛊惑了心神？

没等到我的答案，他又低道：&ldo;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回头的。&rdo;

&ldo;病中的人，这么多感慨做什么，悟道登仙吗。&rdo;我不忍听下去，有些粗鲁地替他掖好被子。

心底里不愿看到意气张扬的司徒鄞，这样萎顿起来。

他的眸海那么深，其中的秘密恐怕从未被人看清过。一个人把自己隐藏起来不容易，再想打开，更困难。

&ldo;皇上静心歇息，明早起来便一切都好了。&rdo;

司徒鄞浮起苍白的笑意：&ldo;你这话，像是哄小孩子。罢，你回宫去吧，让他们送你，路上当心。&rdo;

我道：&ldo;你这话，我刚刚听过一次。&rdo;言罢，惊觉语中竟有醋意。

司徒鄞仿佛没有听见，沉沉睡着了。

几日后司徒鄞见好，我过去问安的次数也少了，反而多去瑞祥宫走动几次。太皇太后对外事一无所知，还埋怨孙儿不来看她，我只好极力哄着。

这日午后阳光极好，凝碧园的牡丹已冒出了花骨朵，霖顺宫的人忽来宣旨，说皇上有请。

身后的迢儿听了直捅我的胳膊，我瞪她一眼，对公公道：&ldo;请转告皇上，我明日去看他。&rdo;

打发走了人，知道迢儿要缠问，我匆匆扯了根花枝掩面，&ldo;你可别说多余的话。&rdo;

迢儿长长叹了口气，学着老夫子的模样摇头晃脑：&ldo;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啊小姐。&rdo;

我松开花枝敲她的头，&ldo;花朵将开未开，正是满城春色，等到齐花斗艳的时候，有什么乐趣？&rdo;

迢儿无趣地踢开脚下石子，&ldo;小姐从前并不这样前怕狼后怕虎。&rdo;

&ldo;很多事情没法回头。&rdo;我想起司徒鄞的话，亦无趣起来。

他病时我殷勤照料是实心，病愈后守礼疏远也是真意。听闻这几日忙坏的不止是应妃，还有如素，一天几次地往那儿跑，初春本好了一点的身子又被累带坏了。她如此痴情，我不忍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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