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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3页）

&ldo;……&rdo;其实我真正的克星眼下就在我身后，还是个大的，&ldo;时某其实不过想问寺御一件事而已。&rdo;

&ldo;何事？&rdo;

&ldo;寺御君每每买相仿墨玉簪而不得，不知那些陆续着人新买的好玉，现在何处？&rdo;

&ldo;……&rdo;寺御君一时茫然，回头带了讯问看向身后的成冉。

&ldo;禀大人，有些送了人，有些赏了人，有些贱卖了，还有不少收在书房箱中。&rdo;

成冉此人很是明白，只和我说了句，弃于河中挂念依在。

他的意思，强除了去又有何用。

只是他在寺御身边这么多年，为何仅仅看着，却拘泥于身份之别，不开导开导寺御呢？

&ldo;几十百数枚墨玉美簪，真是可谓流水般从寺御君手上过了去。&rdo;我惋叹了一声。

&ldo;叫公子见笑了。&rdo;

&ldo;那故人，想必也是爱玉之人罢。&rdo;

&ldo;嗯，独独爱墨玉。&rdo;

&ldo;爱玉之人，眼看着如此多的好玉过寺御君之手而不得簪，皆数流落蒙尘，不知是何感想。&rdo;

&ldo;公子……？&rdo;

&ldo;寺御君挑一枚，祭了，想来便是足够。贵在心意，那位故人眼见美玉，皆是心喜的，相仿不相仿，必定不会太计较，寺御君又何必如此在意。&rdo;

&ldo;……公子甚洒脱阔达，寺御自叹不及。&rdo;

&ldo;不敢当。只是，时临以为，今秋庭中一叶新绿，贵过阳春三月此处花尽开。&rdo;摘了片新抽芽长开的叶子，转头淡笑，小心递给寺御君，&ldo;还望寺御君莫要心心念念哀丧于春花尽落，而记得惜此一叶之意。&rdo;

‐‐秋日新芽，实在不多得。

&ldo;皇甫公子，似乎话中有话？&rdo;寺御君沉吟。

&ldo;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寺御君知己之多，在下佩服。&rdo;我忍不住朗朗大笑，朝屋里去，一边回头，却刚好将成冉微惊的脸色收入眼底，于是不忍再逗，开口送人道，&ldo;寺御君不是有事去么，莫要耽搁了。&rdo;

&ldo;……&rdo;料不到我卖了关子就赶人。估摸估摸时候，知道帐中议事的倒也已经聚得差不多，寺御君单凤眼微挑，薄唇一勾，立在原地看了手中片刻，收了那片叶子，转身往来路走了。

客房布置简单，该有倒却一应俱全，甚至案几上还有几卷闲来可看的竹简。

洗漱，更了衣，点了灯和穆炎翻看了会。竹简里头不过一些乡野闲话，想来本地官府备着军中将领解闷拿来的，特地挑了不高深的，穆炎已能读通，偶尔有个生字便问一声。

&ldo;这个，和这个？&rdo;

趁我刚刚看完一篇，穆炎过来指了两个字。

&ldo;霶。形声，笔顺平常，先写雨头后写滂沱大雨的滂，意思便在了，雨很大的样子，可做霶霶用，再有词霶霈，同一意。霈，雨水雨，充沛沛，形雨声沛，笔顺也是先上后下，于是有霈霈同霶霶，另有以霈恩喻君主恩泽之盛的。&rdo;我解完一个，顺便教了一个，而后看了眼另一个，摇摇头道，&ldo;这个我也不认得。&rdo;

&ldo;……&rdo;穆炎乍惊，颇为诧异地看了我一样，显然因为头一次碰到我教不了的缘故。

&ldo;这有什么奇怪的。&rdo;我转过几排竹简，继续往下看，漫不经心道，&ldo;此字生僻罕见，我没见过也是正常。不过梁大人府里的幕士，应该有人认得。&rdo;

我又不是研究古汉语的。

那些人各有所长，熟知文字的是其中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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