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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坐在洗剑池边，正发呆，突然见院门口站着一个帅老头。面上已有些皱纹，但是身姿笔挺。香香有些疑惑：&ldo;你是？&rdo;

帅老头愣了一下，微笑：&ldo;你不认识我？&rdo;

香香是不认识，就觉得有点眼熟。他笑道：&ldo;我能不能进来看看？&rdo;

香香说：&ldo;啊？请。&rdo;然后吩咐丫头碧珠给老人倒了一碗甜酒。老人端着甜酒，走到洗剑池边。

洗剑池的水仍然是淡淡的粉色，湖面飘起一层轻纱似的水雾。老人俯下身子，轻轻触碰池水。像一个年老的将军抚过当年旧物，他眼神里有一种沧桑。

香香有些奇怪，这个人是谁，看样子不像仆从啊。管珏和赵武居然也没通报，可见应该是十分熟悉的。

帅老头却突然说：&ldo;巽王将这里打理得很好啊。以前他出宫建府的时候，一口咬定将府邸建在这里。说是喜欢洗剑池的水。&rdo;

香香突然知道了他是谁，顿时下拜道：&ldo;太上皇！&rdo;这也不能怪她，以前设宴的时候见过燕王几次，然毕竟坐得太远，只能看见一个影子。后来家宴也见过，但是每次他高高在上，香香哪敢细看啊？

这一眼，倒是看得比从前都真切了。

慕容宣挥手：&ldo;起来吧。以前孤的母亲，也喜欢这个地方。&rdo;

香香迷惑：&ldo;太后？&rdo;

慕容宣摇头：&ldo;义母。&rdo;那池水微凉，恍惚中又想起当年那个人拉着他的手，沾了池水为他擦脸，微笑着说：&ldo;整个晋阳城，只有这里，是个好地方。&rdo;

他站起来身，见香香仍在身后，微笑：&ldo;萱萱不在府中？&rdo;

香香低着头，恭敬地答：&ldo;闹着要出去玩，去往平度关了。&rdo;

慕容宣点头，香香又问：&ldo;太上皇，臣媳有一事不解。&rdo;

慕容宣说：&ldo;问。&rdo;

香香说：&ldo;太上皇名中带宣，为何又为她取名萱字？岂不犯了忌讳吗？&rdo;

慕容宣笑：&ldo;一个字，天下人谁都用得，有什么好忌讳的。&rdo;

再度转向一池春水，突然想起那一年，那个人说：&ldo;本意是若有女儿，便起名为萱。可惜这辈子是不能有了。有个儿子也不错，便勉强拿掉糙头，叫慕容宣了。&rdo;

少年握着她的手，说：&ldo;以后若儿臣有了女儿，就起名为萱。母亲没有女儿，有孙女也是一样的。&rdo;

结果生了六个儿子，愣就没有女儿。

往事随风，他浅淡一笑，说：&ldo;都当了王妃了，为何还住在这么个小地方？&rdo;这里可配不上巽王妃的身份。

香香见他碗里甜酒已经见底了，又给他斟了一些，说：&ldo;臣媳喜欢这里。&rdo;

风过梧桐，几片落叶旋转着飘落水中，慕容宣微笑：&ldo;心不静的人，不会喜欢这么个地方。&rdo;

两个人迎着风站了一阵，慕容宣闭上眼睛，似乎当年人又重回身侧。呵，一转眼竟也许多年了，别来无恙。

他转身出了洗剑阁，鬓已微霜。

岁月易伤，岂能无恙。

他搁下酒碗，说：&ldo;谢谢你的酒。&rdo;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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