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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第1页）

&ldo;也就是说，哪边儿都不靠？&rdo;

付彦之点点头：&ldo;可以这么说。&rdo;

苏阮皱眉思索，&ldo;难道林思裕有把握，让此案维持原判，处张敏则死罪？&rdo;这样一来，边将势力还未在朝中站稳脚跟，就先失一局，替张昔上疏的娄云庆虽不至于受什么牵连，却也威信有失，给人一种难当大任之感。

更妙的是，若娄云庆、张昔不服，就会连东宫和苏家一起得罪，在朝中更加孤立无援。

&ldo;我还没看过案卷，不好判断。也许，杨家还有什么杀手锏没使出来，也未可知。&rdo;付彦之拉着苏阮回去坐下，细细分析，&ldo;林相和杨刚私下定有谋划，虽不知细节，但他们拉我们进来，显然不怀好意。&rdo;

在林思裕眼里，无论东宫，还是苏家，与他就算不是仇人，也绝不是同一阵营，现在圣上要引边将入朝，等于是又多一股对立势力，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如今正好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将这三方搅到一起，让他们先正面对阵，林思裕自己坐山观虎斗，心里一定得意极了。

&ldo;有上次的事，林思裕心里明白，我与张家，无论如何不可能握手言和，你与张敏中……&rdo;

苏阮略一停顿，付彦之自己接了下去：&ldo;还有夺妻之恨，如今就算不落井下石，大概也不肯为张家翻案。&rdo;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一齐苦笑。

&ldo;不能让他这么得意。&rdo;苏阮开始琢磨，&ldo;也该给他找点麻烦，还击一二。他最近主持哪方面政务？&rdo;

付彦之略一沉吟，劝道：&ldo;国事归国事，私怨归私怨，便是要还击，也不必同他一般作为。&rdo;

苏阮却说：&ldo;我又没说在国事上添乱，况且他林思裕，难道还真能一心为公、做什么利国利民的事不成？&rdo;

&ldo;林相虽无私德，人品不佳，但政务上，说一句能力卓著并不为过，不然他凭何一步步升至宰相之位？如今他正主持疏通运河、整顿漕运，此事关乎国计民生……&rdo;

&ldo;漕运？前两日我恍惚听见一句，新任命了什么水路转运使，就是这事吗？&rdo;

&ldo;对，陕州刺史卢休加水路转运使，疏通渭水一线。&rdo;

&ldo;行吧，不提国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林家又干了什么坏事，能让我进宫去告一状的？&rdo;

付彦之：&ldo;……&rdo;

苏阮瞧他神色，似是不太赞同，心下暗自思量一番后，开口问：&ldo;私事也不行？还是说，你不赞同的，其实是我进宫当面向圣上告状？&rdo;

付彦之沉默一瞬，才缓缓答道：&ldo;我只是觉着，这么做伤不到林相的筋骨，又何必费这个力气？而且……&rdo;他犹豫着停了下来。

苏阮盯着他，见他一副不好言说的模样，终是一叹，道：&ldo;有违你的处世之道，是不是？但你有没有想过，要对付林相这样的阴险之辈，煌煌正道，也许根本走不通。&rdo;

&ldo;但一国之相若因……因此而罢免，国之道亦有所失。&rdo;

&ldo;他在位，国道就不失吗？两害相权罢了。&rdo;两人难以达成一致，苏阮最后只能直说，&ldo;说到底，你我立场不同，我明白你想的是什么，但你也要明白，我们苏家不能任人拿捏，这件事上，我绝不可能善罢甘休！&rdo;

尤其这会儿苏家男丁都不在京中，只有一个族兄苏耀学，还官阶太低，说不上话。林思裕这么恶心她，苏阮却毫无动作，旁人只会认为他们苏家好欺负，后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ldo;你信不信，你若就这么接了案子，我还一声不吭，等开审的时候，没准就要有人来叫我做证供了。&rdo;苏阮冷笑。

付彦之本来想说不会，许孝诚方准都不是那样的人，但转念一想，张家那边想翻案，没准会拿那遗腹子的身世做文章，到时有心人一撺掇，说不准真会要求苏阮作证，说这孩子身世不明‐‐他脸顿时就黑了。

&ldo;你说得对。这样吧，你也不用说林相什么坏话，只把上次张家找到林夫人娘家后，告诉你的那些事，都告诉贵妃。&rdo;

苏阮眼睛一亮：&ldo;是啊！这桩人伦惨案，没准还同林家横插一手有些关系呢！我这就进宫！&rdo;

她连衣服都没换，就穿着家常衣裳乘车入宫，到东内蓬莱宫，刚和苏贵妃说了两句话，圣上便回来了。

圣上见苏阮衣饰简单，神色中还有气恼之意，猜到她为何而来，便先开口说：&ldo;是为了张家的案子吧？&rdo;

&ldo;是。&rdo;苏阮答应一声，接着说，&ldo;我知道诏令已下，也不敢请圣上收回成命，但有一事，须得开审之前禀告圣上。&rdo;

圣上倒有些意外，点点头：&ldo;坐下说吧。&rdo;

&ldo;这事说起来有几个月了，还在我和付彦之成亲之前，那时林太夫人过寿，我同大姐去赴寿宴，林夫人单独拉着我，同我说，张家有人找来，她替我打发了。&rdo;

苏阮将林夫人转述的有关张家遗腹子的故事，平铺直叙讲了，最后说：&ldo;问明白之后，林相大概有些恼羞成怒，打发人把张家人赶出了京城，还说要跟地方官打招呼，不叫他们管张家的事。前两日我听说张家出了杀人案，心里就嘀咕，会不会同此事有关，如今御史台介入此案，我左思右想，这番前情总得禀告圣上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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