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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3页）

如意显然知道他为何这么说，便道，&ldo;……先习惯习惯也好，日后见面总归是要行礼的。&rdo;

她果然是在讽刺他，萧怀朔想‐‐她果然还是逃避了最关键的问题，不肯直视他的心意。而宁愿去质疑他的品性。

&ldo;……外面冷，快些进去吧。&rdo;她眉目冷淡，面容平静，说道。

她这个人确实有个极糟糕的毛病，对那些她觉得发脾气也没用的事和人，她便只用冷淡和沉默应对，连怒容都不肯摆出来。这使得许多人觉得她品性傲慢，打从心底里瞧不起人‐‐琉璃对她越攒越多的怨气，也正是因为如此。

但这只是针对那些她不想白费力气去应付的人，对待萧怀朔她从来都是有脾气发脾气，道理讲不通，也不是没动过手。

可现在她却不愿在他身上消耗力气。

萧怀朔不由也恼火起来，上前拉住她的手。

她终于露出了厌烦的表情，回身用力挥开，全身的刺都张开了一般，怒视着他退了一步。

萧怀朔脸色已变‐‐她的袖口扫过萧怀朔的鼻端时，他嗅到了佛前青铜器和白檀混合后特有的冷香。

&ldo;……你从小佛堂回来？&rdo;

如意道，&ldo;是。&rdo;

萧怀朔忽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不由放轻了声音，道，&ldo;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佛了？&rdo;

他注视着如意，如意的面色从不耐烦转而了悟，了悟之后又从觉着好笑再到茫然、沉寂……

她说，&ldo;从此刻信起也不晚。&rdo;

萧怀朔没有作声。

有那么片刻他脑中一片空白。

待他回过神时，如意已独自揽裙进了院子里。

他口不择言道，&ldo;舅母来过了，对吗？&rdo;

必定是为了同徐家的婚事‐‐萧怀朔想，今日命妇入宫朝觐太后，郗夫人想必留下来同徐思说话了。

如意果然停住了脚步。

&ldo;是。&rdo;她回身直视着他，目光隐含讽刺，&ldo;想来舅母说什么事，你也已经知道了吧。&rdo;

萧怀朔方寸已乱，只凭本能同她针锋相对，&ldo;徐家不肯娶你了？&rdo;

他话音才落，如意已红了眼圈‐‐萧怀朔于是知道，他说中了。

他心里又畅快又窒闷，他只觉得失控。不论自己的情绪还是眼下的局面，都背离了他的初衷。

他试图粉饰太平，说出来却觉着是自欺欺人，&ldo;……所以你才迁怒到我身上？&rdo;

他的话却不知怎么激怒了如意。

&ldo;迁怒？&rdo;她扬起头来，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忽然便问，&ldo;如果第五让不去闹事，你打算怎么揭开我的出身？还是说，如果我肯追查到底，你就愿意按下这件事，不强去揭开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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