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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第3页）

“这不很明显嘛？我们每天都在这儿做生意。”那男人说。

“那你怎么也不给这家伙说说！”千年鱼指着这尸体，“害得他小命都丢了。”

“和他说说——他会给我一毛钱嘛！”那男人说，然后脸色一变“你死定了。”

“我怎么死定了！”千年鱼不解，心想这些中年人就喜欢故弄玄虚，还自以为是。

“这的鞋上沾了家伙的血，待会儿警察来了，你怕是要有麻烦啦。”

“警察？——警察也得讲理吧！”千年鱼说。

“那也要分情况？要是是对野兔帮，那可就不一样了。这事儿八成又是也兔帮干的，和他们扯上点关系，不死也让你脱层皮。”

千年鱼从未听说过野兔帮，想向这人打听，可这家伙却开始缄口不言了。

千年鱼心可有点害怕了，便离开这儿往南边走。南边是馨香市的中心，那儿也许会有那个小鹿娜银行。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儿，有点像是花香中带着钱香。经过仔细辨认，他见这香味儿像是从支票上发出来的。这支票本来没气味儿，刚才沾上了那位死者的脑浆和血液，就突然有了这种味道。

“这是脑浆的味道嘛？”他想。

不过你还真别说，这味道还挺好闻的，他就不停的闻着，心想能靠这种味道去找到他。。可再往南就是市中心的CBD了，那儿的繁华非同寻常，而他空手朝哪儿走，心里简直就像叫花子一样不是滋味儿。

高升的太阳慢慢将城市的早晨烘烤的干爽明亮。阳光下的城市展现出他那似多孔的蚁穴般风尘仆仆破旧喧闹的样子。千年鱼走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终于后来到CBD附近那条护城河边。这条护城河正包围着市中心区域的西北面，方石砌成的河岸冰冷坚固，河道里浊浪滚滚，就好像城市这台不知疲惫的机器的冷却液般奔走不息。喧闹就着热浪从桥对面迎面扑来，让人感觉到压迫。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商业嘛！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繁华的地方因为受到强力的挤压，所有的人和东西都脱离了生活的实质，就像是舞台又像战场，不是裹着科技的盔甲就是戴着文化的面具，人的行为像是作秀似的。许多东西集中展示在这儿，这就给人以时代进步飞快的假象，可这不过就像是贵妇人的衣服，一天八个花样，可青春没永驻，时光也没加速。因此谁若把这CBD当作时代那就大错特错了。真正的时代不在这儿，它还在祖国广阔的田野和众多的工厂里，以每亩800斤或每小时12块的速度艰难爬行。

“也许能叫做小时代——一小撮人的时代。”

情况却是如此，刚过桥不久他就看到让人困惑的一幕。有个长相甜美衣着精致的女孩儿手拿一大杯饮料在街边沿墙走着，她大概十岁左右的摸样，书包懒洋洋的耷拉在身后，单薄匀称的身形在白墙的映衬下就像是从动漫里走出来的人物，轻盈愉悦，赏心悦目。可是在这尴尬的十点钟呀，真让人搞不懂她这是上学还是放学。

“我的小学距家不到三百米，初中离家大概三公里，高中距离初中三十公里，大学离家三百公里。我的青春就是在遥望中度过的。可这儿的小孩儿呀，我所遥望的这些不过是他们门前的风景，真是没道理呀。”

再往前一百米就是CBD的心脏。北极星十字路口。这是一辆迎面而来的全副武装吉普车让人出乎意料，接着又是同样的好几辆接二连三出现，然后形成一个车队过来。车上坐的是些的士兵门，全荷枪实弹，令人为之侧目。车上还有他的同学牵牛花呢，她是他的初衷同学，是因参军而分配到这儿的。千年鱼朝她挥手打招呼，但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却面无表情视而不见，千年鱼也就没再多说了。

然后他来就到了那个北极星十字路口。

北方平原上的城市和南方城市很不同，布局如棋盘般规整。因为地面上的东西都是人造景观，所以整个城市就像是创作在白纸上的艺术，兼具政治的威严和自由发挥的气质。街道车水马龙，商场大楼像火山冒着热气儿，扔在地上的广告传单像是树叶扫了一层又落一层。

“闻道长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胜悲。”

这时他熟悉的21路公交车从身边开了过去，本来挺洁净红色车身不知何时贴满了无痛人流的广告。因为它的运营路线经过他们学校的大前，所以这广告让他觉得有失体面！

眼前繁华忙碌的景象和他找小鹿娜银行的行动有点格格不入，令他他心生疲惫，倍感迷茫。他硬着头皮往前找，心思却越来越迷乱，精神越来越痛苦。最后等走到香桐街时，一小队警察引起了他的注意。

梧桐树街沿路的下水道井口边都有警察把守，当千年鱼经过一个下水道口时，正好有个警察从那儿出来。只见这人潜水服上满是淤泥和污秽，还散发着臭味儿。这人一出来就赶紧摘下扣在嘴上的氧气面罩，大口喘着气儿。

“我在做白日梦！”他忽然醒悟了，“这小鹿娜银行，听名字就不像是正经的银行。”

街道上的臭味儿和噪杂像是扩音器般放大着他地痛苦。可就在这痛苦中他忽然闻到了一丝希望，那是一种类似钱香和花香地味道，但这次不是他从支票发出来的。

香气时从街边小巷飘过来的。

然后他沿着巷子往里走，几步就来到了一个院子。这院子空荡荡的，只在东北角随意的准放着一堆破烂，三面是其他建筑的后墙，只有临街这边二楼房屋是朝向院子里的，那是个网吧，有两个铁梯上到那儿。

虽然这儿和街道只有一墙之隔，但却安静许多。千年鱼也不像刚才那么苦恼了，沿着铁梯上到了网吧前的阳台上。他没直接进网吧，而是边坐在阳台的旧沙发上边休息便观察周围得情形。

这时阳台很宽阔，上面放着几大台空调外机，几盆枯死的盆栽，还有就是两个沙发，这沙发像是从网吧打下来的，天鹅绒面，分别是紫色和黄色，放在这儿供出来透气的顾客使用。千年与坐在这沙发上隔着巨大的橱窗玻璃看年轻男孩儿们带着耳机安静坐在网吧里，一点也没平时的粗野莽撞。最后他目光极不情愿的看向对面房屋的后墙，在这墙的后面好像是一片广阔的居民区，香味儿像是从那儿飘过来的，他想要是那该死的小鹿娜银行就隐藏在那居民区里，那他就直接放弃。他不喜欢这儿，也不想和这儿讨厌的小市民牵扯关系。

就在他心死如灰，准备把支票撕碎时，事情又有了转机。

下面院子的那个垃圾堆里就有了动静。悉悉索索的就好像有老鼠呢，然后一个浅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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