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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第2页）

此时听见秦书湘这番话，清露眼泪就下来了，扶着她的胳膊道：&ldo;奴婢知道，奴婢这些年冷眼看着，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姑娘，您选的这条路实在是不好走，便是强行走了，怕是也不能到头……&rdo;

秦书湘此时也是心烦意乱，想了想道：&ldo;罢了，我也知道你是好心，只是好心有什么用？行了行了，不要哭了，回去还让人以为我给你气受了呢。让我好好想一想，你不是很会打听吗？帮我打听打听那个神医娘子在这府中的情境，先前二姐姐回家不是常说她不好吗？只怕这府里除了那位世子爷，也没几个人待见她呢。说不定这里便有我的机会。&rdo;

清露叹了口气，知道自家姑娘还是没有放弃心中打算，只是自己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看看自家姑娘的运气如何了。

第331章开解

杏林馆的人昨天的确都是忙得筋疲力尽，好在恰好这两日医馆里没有其他住院病人，所以忙到深夜后，只安排了孙长生值夜班，其他人都回宅子里歇息了。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起的就有些晚，实在是前一天太累了。

夏清语洗了脸穿好衣服后来到前院，就见阿丑正站在院中向大门口张望，她不由得一愣，接着才上前好笑道：&ldo;昨天不是还说不急着见的吗？怎么这一大早就跑过来等了？这会儿太阳都升起来了，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rdo;

阿丑脸一红，结结巴巴道：&ldo;我……我不是跑过来等，就是……就是在屋里也没事做，所以……所以过来走走，其实……也没过来多大工夫。&rdo;

&ldo;这样啊。&rdo;夏清语点点头，然后道：&ldo;好了，先回去吃饭，圣旨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过来吧？皇上也是要吃早饭的。&rdo;

阿丑脸更红了，微微垂头笑道：&ldo;奶奶，我说过……只是过来走走。&rdo;

夏清语怎可能会相信他？看见他这幅模样，便呵呵笑道：&ldo;怎么？就这样想他吗？在北匈的时候，他是不是对你很好？&rdo;

阿丑抬起头来，目中难得露出了几许迷茫，喃喃道：&ldo;是啊，他对我真的很好，除了不许我离开他，几乎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就是我爹娘爷爷在世，有时候也要管教我，可他从来都没有对我高声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在他逼我穿上女装嫁给他做阏氏的时候。&rdo;

他说到这里，就低下头，却听夏清语在旁边自言自语道：&ldo;我倒是知道忠犬攻，可是这未免也太忠犬了吧？难怪阿丑失踪后那个巴图明会如此疯狂。也幸亏阿丑是个好人，不然他要是耍点阴谋诡计，恐怕北匈江山都要易主了吧？&rdo;

&ldo;奶奶，我又不是一代妖后。&rdo;阿丑囧囧有神的看着夏清语，从前闲暇时偶尔会听夏清语讲一代妖后之类的故事，所以阿丑对此十分敏感。

&ldo;对对对，所以我就说你是好人嘛，不然的话，一代妖后算得了什么啊？&rdo;夏清语使劲儿点着头，那可爱憨厚的模样让阿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总算经过对方打岔，他此时紧张纠结的心情要放松不少。

&ldo;奶奶，你说我若是见到他，该怎么面对他？&rdo;沉默了好半晌，阿丑终于还是将心里的为难说了出来，杏林馆中人都把夏清语当做主心骨，他本是个极为自强自信的人，此时却也终于忍不住向夏清语求助。

&ldo;你想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啊。&rdo;夏清语讶异的抬头：&ldo;这有什么可为难的呢？你想他了，想抱他，就可以扑过去抱他嘛。&rdo;

&ldo;奶奶……&rdo;阿丑又有些脸红，他有时候真是不明白，奶奶是中原的大家闺秀，可为什么时而却比糙原上的姑娘还要更加坦诚热情呢。

&ldo;我……我确实很想他，可是……可是您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爷爷和姐姐的事吧？他们是因为我，因为他而死的，这让我怎么能坦然去面对他？若是能面对，当初我也不会逃出来，且这一逃就是这么多年。&rdo;

夏清语这才明白阿丑的心结在哪里。她便停下脚步，认真看着阿丑，轻声道：&ldo;阿丑，当年的事，你觉得你有错吗？&rdo;

阿丑愣了一下，不明白夏清语怎么会这样问，他想了很久，才呐呐道：&ldo;如果不是因为我……&rdo;

&ldo;不要管是不是因为你，前因后果是一回事，是非对错是另一回事，不要把这两者混为一谈。&rdo;

夏清语沉声打断阿丑：&ldo;既然你身在局中分不清楚，那让我来告诉你吧。阿丑，你没有错，其实巴图明也没有错，你们两个两情相悦，这是你们的事，天经地义，谁也不能以此来指责你们。背不背德的，别人说了不算，相爱的两个人，想努力在一起，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们只是爱上了彼此而已，没想过危害过谁，何错之有？真正有错的，是那个盖塔明，他凶残狠辣，禽兽不如，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屠灭你的部落，更做出令人发指惨绝人寰的勾当。他身中缠绵之毒，受尽痛苦而死，这是他该得的报应，甚至和那么多人命相比，他这点报应根本不算什么。一切的错都是因他而起，而你已经为你部落的人报了仇，做到了你能够做的极致。阿丑，你应该放下心里的自责和愧疚了，因为你就算再自责再愧疚，也不能让你部落的人复生。既如此，你做了你该做的，就该放下心里这个包袱。盖塔明的错误，却因为他死了，反而要背在你和巴图明的身上，这是什么道理？你部落中的那些人如果知道，他们会甘心吗？你恨盖塔明入骨，最后却要自己替他背负良心债，折磨自己痛苦煎熬，折磨的巴图明手足无措痛不欲生，这正常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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