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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那唯一一个不愿与他人交谈的孩子，在躲起来看的时候，双眸却炯炯有神，脸上有时也噙着笑意。

&ldo;最像我的……还是睚眦啊。&rdo;某次上元节盛会之时，玄龙王喝醉了，半梦半醒间呢喃起自己碌碌无为的安逸一生，却突然说起了这一句。

像一柄锋刃被磨砺的雪亮的匕首，不动声色的藏在暗匣之中。

睚眦看着眼前略有些晦暗的魂灵，没有改变表情。

玄龙王还是五百年前临终时的样子，乌纱翼善冠拢发一丝不苟，正中一颗南珠莹润清亮，盘领衮龙袍一如帝王服制，暗金色与亮金线色泽相映，衬出他粲然的双眸。

&ldo;父亲。&rdo;囚牛上前一步，稽首跪拜，不敢抬头。

身后的龙子应声跪了一排，脸色只有庄重和肃穆。

只有睚眦还是站在远处，神色淡漠的看着玄龙王。

最后一战，他附身王振，由卑微的小太监往上一路高升，最终千方百计祸乱朝廷，只为在土木堡之变之际一改天命重立大统，谁想到于谦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愣是扳回一盘。

父亲那时与他相商，只身一人留在蒙古反间瓦剌首领，激化蒙汉矛盾，只为一举攻下燕京之门。

一别却是五百年。

玄龙王在囚牛身边轻语一声&ldo;起来吧&rdo;，侧身慢慢踱步向睚眦。

龙王瞧着他身上新时代的装扮，并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一步步靠近了他，眼睛平和的与他对视。

睚眦却是不肯，将头扭向一边。

&ldo;你怕是还在怨自己。&rdo;玄龙王轻笑一声，慢慢道：&ldo;那时你若提前杀了于谦，如今也不会见我亡灵。&rdo;

睚眦不肯正视他，咬着唇不作回应。

&ldo;杀了那一个于谦，还有千千万万的于谦。&rdo;玄龙王抬手想要抚一抚他的肩头，手指却只能虚空的停在那里：&ldo;从前我不信天命，如今却也信了。&rdo;

&ldo;信?&rdo;睚眦扭过头来，抬眸看向他，眼里一道狠戾之色划过：&ldo;如今那掌天庭大权之人也并非天家的人，若真是天命主宰一切，为何又有神可以主宰天命?&rdo;

&ldo;那是白家道高一行。&rdo;玄龙王平静道：&ldo;此乃定数。&rdo;

还没有等睚眦反驳什么，他又打断道：&ldo;我遗留下来的灵力不多，如今也没有太长时间能与你们多聊。&rdo;

诸子一齐抬起头来，只等他做最后的嘱咐。

&ldo;我与世长辞之后，诸事隐忍，只求平安。&rdo;玄龙王又露出那般老好人的笑容，看向他那九个被自己驯服的几乎没有逆骨的孩子，睚眦站在另一边，抱臂冷笑了一声。

&ldo;父亲陪不了你们多久，还望你们相互照应。&rdo;他叹息一声，魂魄的光影更加微弱：&ldo;至于龙珠……全权交予睚眦处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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