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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第2页）

我收起木匣预备躺下，无意扫到锁盘上定格的数字，收回的心神蓦然一动，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一瞬之间，我心血倒流，移过烛台，惊颤地翻开兵书。

……

一夜未眠，翌晨迢儿进来服侍，看见我惊呼了一声：&ldo;小姐脸色怎的这样不好！&rdo;

菱镜中，我亦看到自己的黑眼圈甚是吓人，随意在脸上扑些脂粉，&ldo;你去把从前在吴氏身边服侍的人找来。&rdo;

这一声，哑如弦断不忍闻。

这一夜，不知如何过来的，只觉得经历了一场伤肝断肠的劫难。

&ldo;吴氏？&rdo;迢儿又是疑惑又是担忧，怯怯地看着我，&ldo;小姐你别吓我，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我们、我们今天不是去见皇上吗？&rdo;

我静静看着她，&ldo;先去找人。&rdo;

迢儿被我镇住，不敢再问，领命去了。

足足过了多半日，迢儿回来，神情已与去时大不相同。

&ldo;吴氏死后，近身侍候的人都被遣去了辛者库。我一一去打听，不想这些人没到两日染病的染病、投井的投井，竟死了个七七八八。&rdo;

迢儿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发现，有些神地看着我，也明白了此事蹊跷。

我却没有反应，只问：&ldo;一个旧人都没剩？&rdo;

&ldo;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曾在冠阑轩管事的姑姑，她被派去做了浣衣工女，此刻正在殿外候着。&rdo;

茶盖在手心扣出红印，我松开手，目光呆直地盯着地面，&ldo;让她进来。&rdo;

这是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

比起宫里衣着体面的掌事，她穿着一身洗得辨不出颜色的粗葛小袄，脸上皱纹深刻，手上的皮肉更是粗糙如槁，看上去格外寒瑟。

我心里不忍，轻声道：&ldo;不必多礼，起来吧。&rdo;

女人略抬起脸：&ldo;不知皇后娘娘召奴婢来有何吩咐？&rdo;

&ldo;你叫什么？&rdo;

&ldo;奴婢叶真。&rdo;

我将长匣示于她：&ldo;叶姑姑，你可识得这个？&rdo;

叶真抬头，只一眼，霍然变色：&ldo;这是小主的东西！&rdo;

&ldo;你果然认得。&rdo;我垂下眼，&ldo;我想知道关于吴氏的事。你既然认得她的遗物，自是常年在旁侍候的，便一一说来。&rdo;

叶真面现犹疑之色：&ldo;回娘娘，吴氏小主已……故去多年，宫中记得她的人也不多了，不知娘娘为何突然问起小主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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