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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顾清眠：&ldo;那晚辈斗胆问一句，您的后天剑心，因何而成?&rdo;

此话一出，他心如擂鼓。顾子清确实同他说过，清寒观的初代掌门乃是双重剑心。但这第二重剑心因何而生，史料只字未提。而子琀未说，想来也知道不多。

他一时间也有些慌张，又道：&ldo;若是祖师不方便，那就‐‐&rdo;

&ldo;没什么不方便的。&rdo;江清一笑，随口道：&ldo;因为炼出了百川散。&rdo;

简单一句，莫若晴天霹雳，劈得顾清眠猛地站起。他又惊又喜：&ldo;百川散?您是算教那位‐‐&rdo;

&ldo;是。&rdo;

江清笑道：&ldo;我出自算教江家，这你总没听过吧。&rdo;

顾清眠摇头，江清又道：&ldo;当年群妖盛世，仙门林立，上古氏族数不胜数。蜀顾，算江，皆在其中。&rdo;

顾清眠：&ldo;蜀顾?&rdo;

&ldo;蜀山顾家。&rdo;江清低笑，&ldo;也就是观里那个顾家。你那位师长，便是那里出来吧?&rdo;

毕竟天底下，知道他是双重剑心的人不多。

顾清眠点头。

江清伸腿，踢了踢雪：&ldo;顾家也是有能耐，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在。&rdo;

顾清眠一顿，突兀道：&ldo;撑不久了。&rdo;

江清&ldo;哦?&rdo;了一声，疑惑看他。顾清眠摇摇头，苦笑道：&ldo;晚辈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祖师就当是胡话好了。&rdo;

这话不能乱说，但他也憋了太久。如今心魔初破，心松了，倒是嘴漏了。清寒观顾家，上古仙门顾家，风头出尽的顾家。其中天才弟子太多，大半勤于修炼，以至资质稍低的出不了头;天资卓越的，又容易心不在权力，嫌太拘束。清寒观的规矩，是资质越好的，资源越多。然而顾家自成一派，清寒观的份额照领，私底下再行分发。修仙之人离红尘太远，到如今，不出清寒观，也在俗世里。拉帮结派，攀比之风盛行。旁人说来，还得道一声&ldo;上进&rdo;。明明是亲族，却相看两相厌。人心浮动，所图杂乱，罔顾观规。不思其职，不求其道。

他在沉船上呆过，他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明明霞光万丈，抬眼惊觉夕阳。身旁欢声笑语，歌功颂德。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然而圆月照不到的阴霾下，匕首的锋芒堪堪可见。

出乎意料，江清倒没指责他，只是道：&ldo;也是，都这么多年了。&rdo;

他声音本是带着笑，雪袍翩飞，便似一道困不住的风。这句话说完，倒是有些怅然：&ldo;顾家如此，清寒观也快了吧。&rdo;

顾清眠连忙道：&ldo;这没有‐‐&rdo;

然而江清含笑看他，看得他说不下去，只得讪讪道：&ldo;是。&rdo;

江清拍拍他肩：&ldo;无碍。贫道创建之初，便料到了这一天。&rdo;

顾清眠沉思片刻，忍不住问：&ldo;所以您才设下了剑冢?&rdo;

江清挑眉，却并未承认。他只是道：&ldo;继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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