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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风七说：&ldo;你们别不信，一会儿我吃给你们看。&rdo;

他说着又四处要毒药，毒公子觉得自己被他当众如猴子一般耍，已经怒不可遏，可他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怎可能向一个无名小辈认输？这时边上有个苍老的声音说：&ldo;既然赌，就少不了庄家，这毒药就由老夫来提供吧。&rdo;

众人一看，顿时惊讶不已，这赌场的大东家神神秘秘的，二东家倒是露过面，可不就是这老头！看来今天这赌局不同凡响，竟然把二东家都惊动了。

大伙儿给二东家让出座。一东家人虽老，做事却慡快，他将五包药粉、药丸一字儿排开，吩咐赌坊的仆人们端来十盏茶水，将毒药溶入，然后分成两份摆在桌面上，一份是风七的，一份是毒公子的。

二东家简洁地说：&ldo;二位，请赌。&rdo;

风七笑道：&ldo;东家，您真周到。&rdo;然后他斜斜地瞥着毒公子，又担忧地望了一眼角落里的麻袋。李咎则表情复杂地望着他。

毒公子有些纳闷：这二东家向来和气生财，怎么会突然出来掺和？加上刚才自己被人暗算，他已断定眼前的人都是一伙的，是专门让他出丑来的其实二东家哪有这么多心思。赌场嘛，就嫌不热闹没话题，这样的赌局当然要掺和一下，传出去也是名声。

桌上这些药来历不明，他虽然叫毒公子，可不等于他每种毒都尝过。千雪叶凝丸虽然能解百毒，可珍贵无比，自己花了十多年才找到六粒，刚才头脑发热已经吃了一粒，剩下的五粒又怎舍得用在这莫名其妙的赌局上？赌的还是那样微不足道的奖品。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面子。&ldo;开始吧！&rdo;他咬牙说。

&ldo;第一碗茶‐‐天不假年‐‐！&rdo;有黑衣男子专门吆喝道。

毒公子心里咯噔一下。

&ldo;天不假年&rdo;？这不是西北神秘大帮&ldo;白马帮&rdo;专门用来清理门户的毒药吗？如此冷门，这老头儿从哪里弄来的？

风七才不管这些，他&ldo;咕咚&rdo;一声喝了，眼巴巴地望着毒公子。毒公子被他看得难受，硬着头皮喝了，那股强劲地内力准时而至，腰眼被冲击，他没有办法，只能吃一粒千雪叶凝丸，心痛不已，回头怒视却找不到下手的人。

捉贼捉赃，没有证据，怎么好说是人家暗算？没人会信啊！

&ldo;第二碗茶‐‐和合二仙‐‐！&rdo;

毒公子愤怒地望向二东家，心想老贼果然是故意为难我！二东家耷拉着眼皮，专心地望着桌上的茶盏。&ldo;和合二仙&rdo;是种剧毒的春药，调配它的&ldo;和合仙子&rdo;马娇兰也几乎是江湖上名声最臭的女人。

风七咕咚一声喝了，然后往嘴里扔了一粒黄豆。毒公子举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想放弃，可在这么多人面前认输又不符合他一贯倨傲的心性他迟疑了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最终气不过旁人的闲言碎语，喝了。

又少一粒千雪叶凝丸。

&ldo;第三碗茶‐‐方生方死‐‐！&rdo;

……再少一粒千雪叶凝丸。

风七又少一粒黄豆。

第四碗茶‐‐腐肌蚀骨汤‐‐！&rdo;

千雪叶凝丸只剩最后两粒了。

风七的黄豆还有一大把。

&ldo;第五碗茶‐‐大内秘制灵光散‐‐！&rdo;

&ldo;什么？&rdo;毒公子惊呼，&ldo;你怎么会有这种药？

大伙儿也窃窃私语起来，后来一想也简单，以大赌坊的势力，什么毒药弄不到呢？

&ldo;大内秘制灵光散&rdo;就如其名字，出自大内，江湖上不多见，但却是最令人诟病的毒药。

大约二十年前，南方暑热之地安南曾进贡一批灵药，其中一味叫作&ldo;灵光散&rdo;，能去浊化湿，益气清神，宫里有位常年患头痛病的娘娘很喜欢，便私下里问使臣讨要药方，命令身边人制作。药做好后，看上去与灵光散并没有什么差别，反而更加芳香扑鼻，可服用之人均在五日后暴毙，连带着娘娘也做了冤死鬼。先帝下令彻查，人们才知道安南对糙药的表述并不一致，制药人因此加错了几味药，使灵光散变成了剧毒。

命令销毁药方，可自他驾崩后，&ldo;秘制灵光散，死灰复燃。它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它能致死，而在于它能致人发痒。痒死其实比痛死难受多啦，娘娘死前，自己剥光了衣服在宫内狂奔呼号，浑身抓得鲜血淋漓，十个手指甲全都剥落了，想想真是可怜更要命的是灵光散没有解药，因为它来自安南，毒理就是医理，安南的医理和中原大不相同，甚至有背道而驰的地方。

风七久居南疆，消息闭塞，压根儿没听说过什么&ldo;大内秘制灵光散&rdo;，他端碗就要喝，被李咎一把抓住了手腕。

风七问：&ldo;干吗？&rdo;

李咎说：&ldo;等等！&rdo;

二东家抬起眼皮，轮流打量风七和毒公子，慢悠悠地说：&ldo;不喝就是认输了。&rdo;

风七又要喝，李咎就是不让，两人正在扯皮，只听&ldo;当啷&rdo;一声，毒公子扔了茶碗道：&ldo;我认输。&rdo;

风七还有些不甘心，李咎却长舒一口气，暗道侥幸。

毒公子对风七拱拱手，说：&ldo;好厉害的黄豆丸，好恶毒的内力，后会有期。&rdo;说罢他擦着二东家往外走，刚迈出亭子，却&ldo;噗&rdo;地吐出一口腥甜的鲜血，于是拍栏杆怒道：&ldo;此仇不报，我就不叫毒公子！&rdo;

那内力如附骨之疽，纠缠而至，毒公子受惊转身，竟被直直地打飞出去，摔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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