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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页）

松坂老人淡淡地陈述事实。他并未声明医师有守密义务，大概是他还记得在十六年前，他面对侦讯时也透露过相同内容吧。

&ldo;上星期五前来拜访您，自称各务悦子的女性，您也告知她同样的内容吗？&rdo;

&ldo;是的。当时我随口问她，她说自己是各务结子的侄女。虽然我并非打算为十六年前的疏失赎罪，不过我将记得的事情，甚至是从前的纪录，都尽量告诉她。甚至于一些深入的问题，我也都详细回答。咦？不对，等等。&rdo;

即将深入问题时，老人突然面露疑惑，在纶太郎等人还未追问前，老人的脸色大变，不断地摇着头，仿佛大量疑云突然涌现。

&ldo;怎么了呢？&rdo;

&ldo;不太对劲啊，我现在才注意到，同姓的姨侄怎么可能长得如此相像，太奇怪了。各务应该是婚后所冠的夫姓啊。&rdo;

久能摇摇头，并未理会老人所提的疑问。松坂老人重新戴上眼镜，像是被火烧到屁股似地突然起身。

&ldo;咦？那个东西放到哪儿去了？那天她来时，我从书库挖出来，我不记得自己放回原位了呀……&rdo;

大概是鳏夫独居生活过久了，他大声地自问自答，开始检查屋内散乱的书堆。久能询问他时，老人失去年长者应有的沉稳，有些慌张地答道：&ldo;当时的诊疗日志，我都留在身边。那是一些个人记录的备忘录，各务女士就诊当天以及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钜细靡遗地记录下来。诊所对于超过十五年以上的老旧病历通常会处理销毁。但是只要翻翻从前的诊疗日志，就能填补记忆的空缺。那位小姐前来拜访时，我曾经找出当时的诊疗日志，确认一些细节……她离开后，那本重要的日志摆到那儿去了，我记不得了。&rdo;

&ldo;您是指这本日志么？&rdo;

纶太郎缓缓地拿出一本老旧笔记本，封面以钢笔写着&ldo;昭和五十八年下半&rdo;。松坂老人端出麦茶时，这本笔记本散落在从茶几掉落的书堆里。

&ldo;原来放在这里，真是不好意思。过往的事情我总是记得一清二楚，但是最近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忘东忘西的。&rdo;

松坂老人站着翻看老旧笔记本。他大概还记得在第几页，立刻翻到那一页默默地读着。渐渐地，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的头往后仰起，像是被过去的自己揪住衣领一般。

&ldo;刑警先生，刚才展示照片前，您曾经表示现在正在调查雕刻家川岛伊作的千金遭到杀害的案件，那位小姐的姓名是？&rdo;

&ldo;川岛江知佳，不是悦子。她在上星期六遭到杀害。&rdo;

&ldo;和我见面后，第二天被杀害的吗？她就是江知佳小姐吗？&rdo;

久能默默地点点头。松坂利光沉痛地咬着下唇，仿佛在诅咒自己的疏忽般，不断地摇着头。

&ldo;……我竟然完全不知道她遭到杀害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应该更早注意到，通报警方。&rdo;

&ldo;被害者来此时故意隐瞒身分，院长不必自责。总之，请您先坐下。&rdo;

老人遵从久能的提议。他疲惫的模样，老态毕现。

&ldo;杀害江知佳小姐的凶手，还未逮捕到案吗？&rdo;

&ldo;很遗憾。不过，侦查行动正持续进行，所以被害者在星期五来访的情况，请您详细告知。&rdo;

松坂老先生回答只要自已能够效劳，他义不容辞，看来并未因为自己疏于通报而显得沮丧。久能道谢后立刻提问：&ldo;关于诊疗日志，您说江知佳询问了一些深入的问题，她问了些什么？&rdo;

&ldo;她想确认十六年前就诊的女性，是否是她的阿姨各务结子。患者的身分，如假包换的确是各务结子，因为就诊时，诊所曾确认她的健保证，的确是本人。&rdo;

&ldo;健保证？&rdo;饮水思源推理版

松坂老人翻着发黄的页面，规律地点点头，说：&ldo;……其实，验孕和堕胎手术，健保是不给付的。我向各务女士说明后，她一脸遗憾沮丧。我想她在意的并非是费用问题，而是希望检查时能够尽量不公开身分吧。其实，有些患者会匿名，不以健保证就诊。有些诊所甚至不必做任何登记，直接就退还健保证。类似各务女士的状况，有些人希望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处理孩子的问题，当然不希望健保证盖上妇产科戳章。我的诊所里如果有患者强烈要求，诊所也会省略登记的手续。不过当然得视情况而定，如果老是如此处理，会遭到行政机关的纠正。&rdo;

&ldo;健保证的住址在相模原市，难道您从未起疑吗？&rdo;

&ldo;有时候，患者总有些难言之隐吧，我不用多问就能猜测她不想在当地就诊，以免被街坊邻居认出，才会选择町田的医院。而且健保证也没有可疑之处，的确是国民健保局所发给的。健保证的担保人是丈夫各务顺一，我听说她的丈夫在上鹤间经营牙科诊所，太太自杀身亡后，他关闭诊所前往美国。&rdo;

&ldo;现在他回到日本了，搬到府中，开了一家美容牙科诊所。&rdo;

关于各务顺一久能并未多说。松坂老人心有所憾似地点点头说：&ldo;原来如此。我从未见过丈夫各务先生，如果我能够参加葬礼，我就能表达自己的遗憾和歉意。但是，他们只进行家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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