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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傅晏辞的眼皮掀起,看向沈婷。
“没长眼?”他的声音清凉淡淡,“看不见旁边站着我女朋友呢?”
“……”突然被点名,时衾怔了怔。
腰上搭了一条胳膊,男人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像是替她在宣誓主权。
从身份上算,沈婷好歹是他继母,怎么着辈分在那,却没想到被他说得下不来台,尤其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苏妙同的情商很高,出声替她解围道:“那边的珠宝我们还没看,要先去吗?”
沈婷借着她的话茬,点点头。
临走时,苏妙同余光看了一眼傅晏辞,女人目光盈盈,仿佛沁了春水,看谁都像是在勾人。
时衾虽然被傅晏辞搂在怀里,却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她被主人打扮上漂亮的裙子,戴上昂贵的珠宝,捧在掌心里。
但其实没有人会真正在意这么一个洋娃娃,不管是沈婷还是苏妙同,都当她不存在。
回去路上,听傅晏辞解释,时衾才知道沈婷是他继母。
时衾的情绪有些低落,以前她没想过那么多,由着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等见到傅晏辞的继母,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能走多远,好像也没那么确定。
尤其是想起苏妙同,时衾有一种自卑的感觉。
傅晏辞很好很好,而她自己不够好。她除了年轻,没什么别的资本。
像是菟丝子,只能依附于他。
傅晏辞开着车,感受到了旁边小姑娘的气压很低。
“不高兴了?”
时衾眼睫颤了颤,没吭声。
傅晏辞很喜欢她这一点,不会说谎,不答就是不高兴了,很好琢磨。
“为什么不高兴?”他问。
“……”时衾双唇轻抿,扭头看向窗外,“我不想说。”
傅晏辞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向她,半晌,他收回视线。
“衿衿。”
“别想那么多。”
男人的声音清朗好听,好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时衾垂下眼帘,没有吭声。
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默。
回去的路上,交通拥堵,走走停停。
傅晏辞食指在方向盘上轻敲,节奏里透露出他的躁意。
到家以后,时衾脱了鞋,小声地说:“我先去换衣服。”然后便往主卧走,好像一刻也不想再穿这身漂亮昂贵的裙子。
忍了一路,傅晏辞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人留住。
“不急,我们谈谈。”
时衾还没来得及抗拒,就被他拉着,进到了书房。
书房是一个比较正式的环境。
这会儿天还没有全黑,夕阳从大面的窗户洒进来,笼罩在红木桌案上。
桌案上铺着白色宣纸,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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