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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眼看常晓春要被拖走了，蓝田伸出腿去踹时光，混乱之中感觉有只手按了一下她的后背，她没稳住重心，尖叫一声从楼梯滚下去。

&ldo;妈！&rdo;常晓春挣脱开时光的手，冲下楼，蓝田抱着腿疼得缩成一团。

常晓春和时光把蓝田送进医院，检查出来脚踝骨折，韧带拉伤，上夹板休息半个月就没事了。

蓝田吵着：&ldo;我要做全身检查！把我摔出个好歹，要你小子偿命。还有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养你那么多年，你……&rdo;

骨科门诊人来人往，常晓春臊得慌，让蓝田别说了。

蓝田哪肯，一个劲骂常晓春：&ldo;你个不要脸的，婊子养的……&rdo;

时光冷冷回了一句：&ldo;你养的。&rdo;

医生一口茶喷在病历上，蓝田吃了自己的亏，收敛了。

等袁珏生来了，他们推蓝田去做全身检查。

检查完了又安排一间单人病房，一切弄好之后，袁珏生坐在床边，常晓春站着，时光在常晓春身后无聊地靠着墙。

蓝田躺在床上叫嚣：&ldo;时光，告诉你妈，医疗费全要她出，还有什么营养费，精神损失费。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会放过你的。&rdo;

常晓春失笑，这都跟电视里学的吧。

袁珏生安慰她：&ldo;没那么严重，别担心。&rdo;

蓝田骂起来：&ldo;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跟人玩牌！我要你这个男人有什么用？有个鸟用！&rdo;

袁珏生缩着脖子不说话。时光倾身在常晓春耳边说：&ldo;你妈自问自答。&rdo;

常晓春开始没听懂，明白过来之后脸刷地红了，打了时光一下。

这时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在走廊上问：&ldo;蓝田是谁？&rdo;

&ldo;这儿呢。&rdo;常晓春举手示意。医生进来把报告放到蓝田手中说：&ldo;你怀孕了。&rdo;

蓝田喘着粗气的胸脯抽了一下，停住。袁珏生昂起了低垂的头，大喜过望，笑呵呵地对蓝田说：&ldo;我还是挺有用的吧。&rdo;

蓝田反反复复左看右看检查报告，喜极而泣，捂着脸哭起来。袁珏生抱住她：&ldo;不哭不哭，咱有孩子了。&rdo;

常晓春说不清心里是开心还是失落，也不知道该对狂喜的两个人说点儿什么。她主动提出去给妈妈买补品，跟时光一起离开了病房。

&ldo;你会想要多个弟弟或者妹妹吗？&rdo;在水果摊前，常晓春问时光。

时光拿了一捆龙眼放进常晓春手里的塑料袋说：&ldo;想啊。要是我妈真打算生的话，我会把弟弟妹妹们抢过来自己养。&rdo;

&ldo;你占有欲好强。&rdo;常晓春笑。

&ldo;你不强吗？&rdo;时光付了钱，拎了袋子说，&ldo;是不是因为有人跟你平分你妈，你不高兴？&rdo;

&ldo;不是。&rdo;&ldo;那为什么不高兴？&rdo;&ldo;……&rdo;

常晓春选择沉默，因为她不想在时光面前提起&ldo;爸爸&rdo;两个字。从妈妈再婚开始，她就明白他们一家三口重聚的机会很渺茫，但一直偷偷藏着希望。

现在妈妈有了别人的孩子，就算爸爸回来，他们两个也不可能重聚。

往回走的途中，常晓春越靠近医院，心里就越懒。

到了住院部的走廊，她把手里一袋零食放到时光手中说：&ldo;我去趟厕所。&rdo;她要去平静一下才能笑着面对妈妈。

时光抱了一堆东西，想找个椅子放下来，目光搜寻中，看到袁珏生开了门，探头探脑看了四周，又缩了回去。

他心中起疑，把东西放下，悄悄走到蓝田病房外面，开了一丝门fèng。袁珏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ldo;你说怎么办啊……&rdo;

蓝田生气地说：&ldo;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卖女儿吗？反正她又不是我亲生的，你去把她卖了吧，卖了吧！&rdo;

&ldo;别说气话啊，都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了。&rdo;&ldo;你现在知道火烧眉毛，当时为什么去赌？赌你就给我赌赢了啊，回回输，输了还挪用公款，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短命的……&rdo;

&ldo;好了，你就别说我了，先想想办法吧。我去坐牢没关系，现在有了孩子，没就不能让他生出来就没爸爸啊。&rdo;

蓝田叹了口气，良久说：&ldo;只有卖房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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