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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3页）

悄悄地……

她的脖颈变得僵硬。

尹堂曜察觉到了，身子顿时也僵硬起来，握紧手指，他将手从她的发间收回来，眼神变得冰冷淡漠。

她从chuáng边抬起头，对他绽开一个轻轻的微笑：

&ldo;醒了吗？&rdo;

这是从那晚以后，她给他的第一个微笑。微笑里有些脆弱，有些歉疚，眼睛也湿湿的带着雾气，但那毕竟还是一个笑容。她望着他，神态中没有回避，也没有躲闪。

小米将尹堂曜扶着坐起来，将枕头垫在他的腰后，把被子拉高盖好他的身子，然后，她又静静对他微笑：

&ldo;要喝点水吗？&rdo;

尹堂曜沉默地盯着她，神qg冰冷而倔qiáng。

倒来一杯温热的水，她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杯放入他的手里，轻声说：&ldo;应该正好可以喝。&rdo;

手指在玻璃杯上收紧，尹堂曜紧紧盯着她，眼底有警惕的暗光，他喉咙gān哑：

&ldo;你想做什么？&rdo;

小米不解抬头：&ldo;呃？&rdo;

&ldo;为什么，你又变得这么假惺惺？！&rdo;他的声音冰冷残酷，手指僵硬得几乎可以将玻璃杯捏成碎片。

&ldo;……&rdo;

&ldo;不是避我如蛇蝎吗？不是连话都不想跟我说吗？又这么假惺惺，你究竟想玩什么花样？！&rdo;鼻翼的钻石闪出冰冷讥讽的光芒。

望着他，她目光渐渐黯淡，很轻很轻地说：

&ldo;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rdo;

她苦涩地笑一笑：

&ldo;如果可以再次选择，我会静静地守在你的身边，不去打扰你，不让你发现我。只要能每天看到你，偷偷地为你做点事qg，我想，应该就会很开心了吧。&rdo;

尹堂曜抿紧嘴唇。

她继续低声说：&ldo;是我太过贪心和自私，所以才闯下了这些不可宽恕的祸。你很讨厌我吧……我……也很讨厌我自己……是我做错了，已经做错了，不可原谅地已经做错了，那么，该怎么办呢？&rdo;

她轻轻吸气，凝视他，眼睛里有不顾一切的光芒：

&ldo;请你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rdo;

半晌。

尹堂曜的目光依旧冰冷：&ldo;我恨你，恨不得将你的骨头一寸寸揉碎，恨不得你从没有在世间出生过，我想用同样的方法来报复你，让你尝一尝我所感觉到的痛苦。&rdo;

小米咬紧嘴唇：

&ldo;好。&rdo;

其实，她早已尝过那种痛苦，正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才让她来到尹堂曜的身边。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她明白自己对别人做下的是同样深刻的伤害时，她才会如此不能原谅自己。

&ldo;可是，我无法做到。&rdo;尹堂曜痛苦地闭上眼睛，&ldo;不是我心软，而是因为--我知道，你不爱我……&rdo;

她怔住。

尹堂曜面容中的痛苦qiáng烈得令人窒息，睁开眼睛，他的眼底有烙印般深深的脆弱：&ldo;你不爱我，所以你无法尝到同样的痛苦，所以我的报复就像小孩子无聊的游戏，屈ru的最终还是我自己。&rdo;

小米的心紧缩成一团。

如果可以，她愿意使他快意，如果她的痛苦可以使他感到快慰，可以使他忘记发生的一切。然而，她心底的黑dong被越扯越大，乌溜溜流着腥黑的血。她知道，她犯下的错永远无法被宽恕了，不是因为他的恨，而是因为他的爱。

良久以后。

她挣扎着说--

&ldo;如果，我离开这里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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