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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程岛停住了脚。
楚芝不自觉地仰头看楼上的楼道窗口。
程岛想了下,礼貌地问她:“上楼坐坐?”
这一刻似乎和记忆里某个时刻重叠,从前的从前,他也是这么问的,只是那语气更加的腻乎,外带三分霸道的不容拒绝。
楚芝当初怎么答的?
剪着齐刘海的中学生好像是鼓起腮帮子一口气把刘海吹飞,拽拽地问:“坐什么?做作业啊?”
路灯下,楚芝今晚第一次认真打量他的脸,还是那么赏心悦目,下颚线条更凌厉了些,皮肤颜色深了些。
鼻子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高挺,楚芝甚至闪过一丝念头,想知道现在和他接吻的话,鼻尖触碰的感觉是不是一如往昔。
因着这荒唐的悸动,她刻意低下头,踢踢脚尖不怀好意地问:“哪个做啊?”
是试探,也是撩拨。
“嗤。”他低笑一声,抬起手从身后捏着她脖颈上的皮肉,就像捏住一只试图伸爪子挠人的小猫,带她上楼。
声控灯亮得不很及时,黑漆漆的楼道里,楚芝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都行。”
“啪嗒”一声,灯亮了,他也松开了她。
老楼改造,曾经的步梯楼道也加装了电梯,两人一前一后的进电梯间。
或许是因为后加的,这电梯很狭窄,楚芝怀疑最大载客量也就四五个人。
她正走着神,忽然感觉身子向前倾,下一刻就扑到了程岛身前,险些撞上去。
是他刚才拉了她肩膀一下,“你挡门了,关不上。”
“哦哦。”离得近了,她眼前是他的胸膛,透过外套散开的边缘,她好像看到了他胸肌的线条。
“你是在绷紧胸大肌吗?”她实在没忍住,问出口。
程岛疑惑地挑眉看她,对她无厘头的问题耐心作答:“没有。”
“哦。”楚芝把头扭向轿厢的墙面,不太清晰的反光镜里映出一对身形扭曲的璧人,楚芝感觉自己的脸在这灯光里显得有些怪。
怪好看的。
出了电梯,程岛掏钥匙开门,楚芝跟在后面闻到了老楼特有的味道,那腐旧气息如此浓郁,直击人心,楚芝还没想起什么年少时的场景,倒是先涌上心头一丝淡淡的忧伤。
有时候,气味和回忆挂钩,让人怀念的只是某些抓不住回不来的时光。
楚芝踏进程岛家的门,像十八岁时那样忐忑,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你爸不在吧?”
“不在。”程岛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脱下鞋子,弯腰从鞋柜里拿了双九成新的拖鞋出来给楚芝,“不换也行,睡前会拖地。”
他虽然这么说,楚芝还是本着客人的自觉把鞋换了,随口夸他:“挺勤快,还会拖地呢。”
程岛没应声,指指沙发让她坐,去厨房给她煮茶喝。
电热茶壶里的水咕咚咕咚向上翻涌,像思绪在漂浮。清澈的水渐渐沾染了茶叶的红,茶汤颜色愈加浓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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