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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3页）
她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在这里？”即便是回家，他也应该停在前面一栋楼。再一想，忽的莞尔：“那天你在机场看到我了？跟着我回来的吗？”
“嗯。”他点头，不知在车里等了多久，眉眼间有些倦容。
程逢想知道为什么。
姜颠沉吟片刻，解释道：“我怕眼花看错了，没有真实感，所以才没有……”
“那现在呢？有真实感了吗？”程逢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不比前夜在录制室，此刻是在太阳底下，光照在两人身上，一切都是坦荡荡的。
她和他，都需要这种真实感。
姜颠想了很久，终于伸手抱住她，压下声音道：“很真实。”洛杉矶那边的合作项目出了岔子，他一整夜没有合眼，精神和身体处于极度疲惫中，但这一刻的踏实感却填满了他的胸腔。仿佛天塌下来，也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重要的了。
他揉她的后脑，声音里漾着笑：“程程，我回来了。”
“嗯。”她的眼睛在墨镜后泛滥成灾，却温柔的不成样子，附在他耳朵征询他的意见，“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姜颠耳朵发痒，挠了挠，也是笑。和她一起吃饭，自然是好的。
因为有姜颠的加入，程逢觉得用一碗面就将他打发似乎有点寒碜，带他去了隔壁的商场，底下有一间味道不错的淮扬菜馆。
“之前大金带我来过一次，那丫头是个吃货，这一片比我还熟。对，大金就是我的小助理，你之前见过了。”她看起来很高兴，眼睛透亮，仿佛映着流光。
姜颠回答：“我知道，下雨那天晚上，她一直追着我的车到市区。”
“真的？”
“嗯。”
“大金也太可爱了吧，我要给她涨工资。”
姜颠：“……”
过了会儿，程逢按照他以前的口味，点了几个菜，其中有一个是剁椒鱼头，但是姜颠一筷子也没有碰，其他的也只是挑着蔬菜来，肉食碰的很少。
程逢看他一眼，踟蹰道：“阿颠，你的口味变了吗？你、你要是不喜欢吃，可以再点几样，或者我们换一家？”
“不用迁就我，不是口味的问题，是我身体的问题。”
她眉头一皱，声音不自觉拔高：“身体怎么了？”
姜颠神色平静：“前两年做过一次手术，切除了一小块胃，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不太敢吃辛辣的东西。”
程逢一听，整个人都颓唐下来。两年前他才只有22岁，那么年轻的生命，身体究竟差到什么地步才需要做胃部切除手术？怎么会差成那样？她缺失的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颠，我……”
“程程。”他似乎能猜到她说什么，着急地打断她，“程程，你在等我吗？”
程逢眼睛泛酸：“如果我说我没有等你呢？你还会回来吗？”
“会。”
“如果我已经爱上别人？或者已经结婚了呢？”
姜颠低下头，声音闷沉：“我还是会回来，会一直等你的。”
说完他又抬起头看向她。
程逢难受地捂着眼睛，拒绝看他：“我不是和你说别等了？”
“你还记得在小旅馆那一晚吗？你说过不管我去多远的地方，你都会来找我的，在芬兰是这样，在洛杉矶也是这样……所以，我觉得我没办法不等你。”
你敢相信吗？
不管表面上她说了多么残忍的话，他只相信他感受到的。在那个墙壁发黄的那个小旅馆，在她抱住他痛哭失声的那一刹那，他已经感受到她将要离开他，所以那时所有的情感流露都是最真实的。如果一定要分离，让她走的理由只有一条，那就是更好地保护他。
回来以前，他唯一的不确定和恐惧只有她不爱他了。但是现在从她的眼睛里，他似乎读出了同样的不确定和恐惧，所以他真的觉得，为了这一刻能温柔地相见，五年的分离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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