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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不光修车铺忙琴行也脱不开身,谭家明已经同意并开始教他们自由编曲了。老谭的编曲有些特别不是大众流行,对于后摇来说要求甚高,每个鼓点都得敲到位子上。夜晚常常要熬到深更半夜,实在困了就靠烟熬着。
“梁雨刚上火车。”余声不信他会不抽也不再提,“我和你说一下。”
梁叙‘嗯’了声心里有些自责,幸好有余声一直在。他轻轻吸了几口烟目光探向马路边的花树,灰色短袖被热风捂得贴在腹上,将皮带的轮廓衬得明显极了。
“想吃什么晚上我带你去。”他掸了下烟灰。
余声正站在路边等公交车,闻声抿嘴一笑。刚好有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她刷了卡上了车找到座位坐下才回他话。
“犒劳我啊?”声音带点调皮。
“嗯。”梁叙笑了,“还想要什么?”
公交车动起来了,余声看着窗外嘴角弯了又弯。金色的太阳从窗户外溜进来落在她的脸侧,长至颈边的头发散乱的打在肩膀上被风吹得遮了眼睛。
后来的日子梁叙便更忙了。
像这样腾出时间吃顿饭的功夫都很少,整宿熬在琴行赶着天亮又去车铺。余声知道他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也很少去打扰,八月初就回了学校公寓。
陈天阳在中旬时候也来了。
学校里有二十四小时图书馆,她们俩都喜欢在那里待到深夜才回去。梁叙一般都是中午休息或者傍晚去琴行的路上给她打电话,她很想他的话也会找时间过去陪一会儿。
陈天阳笑说:“明明都在北京怎么被你们搞成了异地恋一样。”
日子就这样慢慢往前走,那一个月的北京几乎都是向阳天。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余声正在图书馆看漫画,仍是这样相似的场景方杨来了。
左手拎着一个黑色书包,装满了啤酒零食。
余声吃惊:“你干吗?”
“找个地方咱俩喝掉。”方杨站在校园路上的梧桐树下,脸都要笑烂了,“我六级过了。”
想起几个月前说好的请吃饭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余声发自肺腑的高兴。虽说是暑假但学校里仍挤满了通宵熬夜考GRE的学生,她们便溜去了学校教学楼后的情人坡。
那地方没什么人来两边都是树。
记得第一次喝酒也是她们俩,十来岁在外婆家偷喝了一口外公的白酒,辣的半天一直伸着舌头跟哈巴狗似的。后来就是有一次过年在方杨家小卖部,一人喝了一瓶青岛。
“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样吗。”方杨盘腿往地上一坐说着自己查六级成绩时候的样子,然后两只手捂着眼睛,“就这个动作慢慢露出一条缝儿看,差点心脏病犯了。”
余声端起酒瓶喝了一口,哈哈大笑。
“现在开心了吧。”她说。
方杨忽然有些控制不住的裂开嘴笑,这一年来付出了有多少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眼眶唰一下红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把这个看得很重要?”方杨缓缓开口。
余声诚实的点了下头。
“还记得我第一次四级没过很没出息的哭了半天吗。”方杨说,“那天我们家吃饭的时候我爸说他一个朋友的女儿大二就过了六级,我这大二都完了四级还没过。”
余声在抠着酒瓶子也有些心酸。
“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那么重的话。”方杨的脸颊上霎时两行热泪,“我什么都不怕的余声,就怕他对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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