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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三爷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野人,蛮人,没开化的野兽!”显然受的刺激不小。
“三哥放心,我会让人查个清楚,给三哥出气。”齐攸道,“三哥的伤要不要紧,该写信回去告诉老太太一声。”
“别,”齐三爷赶忙组织齐攸,“四弟,……这件事,咱们兄弟知道就好了。”
“就依三哥吧。”齐攸道。
齐攸安顿好齐三爷,就叫了唐幼年、冯登科还有齐三爷身边的小厮过去,又细细地询问了一番。
等齐攸回到内宅,荀卿染这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其齐三爷是跟人争抢粉头被人给打了。
这两天,唐幼年带着齐三爷查看平西镇的风土人情,颇是用了些心思,少不得让齐三爷见识见识这里的穷苦,差事的不易,还有齐攸的待下严峻。齐三爷要来做官的心思就灰了几分,只是他是说了大话的,也不好就缩回头来。正好今天在路上碰见冯登科,这两个是嫡亲的郎舅,两个一拍即合,撇下了唐幼年,就奔了平西镇的西城,鱼龙混杂的花柳地。
正好他们去的那个窠子里,新来了个大同的妓女,正是豆蔻梢头的年纪,一张俏脸,丰胸细腰,再加上笋尖似的两只小脚,惹得蜂狂蝶乱。齐三爷自然也是其中一只,只是别人也不肯相让,砸银子不管用,就砸砖头。其中还有红胡子绿眼睛的,下手非常黑,根本听不懂齐三爷自报家门说是总督他哥的话。
“这不会就是唐幼年想出来的主意吧?”
“不是。”齐攸道。有些话,他没有和荀卿染说。齐三爷的事,虽不是唐幼年的策划,但却和另一个人有很大的关系。这还是那人手下留情,给了他面子,不好让齐三爷在他的地界上出了大事,只是出出气,齐三爷这才只落下皮肉伤。
“那原来的打算……”
“并不影响,也许还更容易些。”齐攸道。
齐攸派出手下人,很是抓了些地痞无赖,好好整顿了一番。齐三爷调养了几日,就痊愈了。荀卿染在内院,只听说是那边将个大同的年小的粉头收在房中,正如鱼得水。
荀卿染不免抽空寻了唐幼年来询问。
“三爷再不会想来平西镇做官。”唐幼年道,“都在那嫣红身上。”唐幼年压低声音向荀卿染交代了缘由,最后道,“夫人只管放心,再没错的。”
荀卿染腹诽,这样的法子也算不得高明,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用在齐三爷身上,却用对了路子,这也许才使真正的高明。
果然,过了几天,齐三爷就说要回京城,再也不提来平西镇做官的事了。黄氏即将临盆,郑元朗也要早点回去,荀君晖也要回到翰林院去当差。
荀君晖抱着瑄儿,将瑄儿的小脚丫小胖手统统啃了一遍。
“再见到的时候,不知道还认不认得舅舅。”荀君晖很身不得小外甥女。
“那时她=瑄儿肯定会喊你舅舅了。”荀卿染道。荀君晖这几天没少教瑄儿喊舅舅,但想也知道,才百日的婴孩,依依呀呀,离能说话还早那。
“恩,姐姐别忘了教瑄儿。”荀君晖嘱咐道。
“放心吧。”
荀卿染也舍不得和弟弟分离,但是也知道不能长留弟弟在这里,少不得将吃用的东西收拾了两车出来,齐攸安排了稳妥的管事沿途护送,荀卿染另外又打发了陈德,让他送荀君晖到京城,安顿妥了再回来。
荀卿染千叮咛万嘱咐,坐着车直送出平西城,姐弟俩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
入冬,下过了第一场雪,荀卿染就和齐攸搬进了暖阁中,福生和瑄儿自然也都在暖阁内的隔间住着。
临窗的大炕上,福生正扶着许嬷嬷的胳膊在学走路。福生的两条小肥腿颇有些力气,已经走的越来越稳。瑄儿躺在荀卿染怀里,她还小,连正正经经坐起来都难,此时见福生走的神气,瑄儿也踢蹬着小胳膊小腿,嘴里咿呀有声,吐着泡泡。
“瑄儿着急了是不是?”荀卿染低头逗弄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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