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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众矢之的（第2页）

“父神，”此忆对夜笙道，“她为那妖孽说话，恐有包庇之疑，不能作为证据。”

怀绮神色微变，张了张唇，又抿住。

夜笙横了此忆一眼，问怀绮，“有人亲眼看到昱霄从你宫中离开，你作何解释？”

“呵呵。”怀绮笑笑，“怎么可能？晚上视线不好，他莫不是看错了吧？请问仙帝，是哪位仙人看到的？请容许小神向他询问清楚，有误会也好趁早说开。”

夜笙目光放远。

“是小的。”一个仙兵拱着手，从人群中匆忙走出来，给怀绮行了一礼，“星神。”

昱霄微微眯眼，戒备地盯着他。

怀绮蹙起眉，将他打量了一番。他身穿铠甲，十分面熟。怀绮一下子想起来，他是斗蔻宫中的侍卫长，之前斗蔻宫殿和她宫殿挨得很近，她还和他打过几次照面。

斗蔻……

她扫了眼全场，并未在人群中看到斗蔻的身影——他不在。她对侍卫笑笑：

“你昨晚，是如何看到昱霄的？”

侍卫腰弯得更低，恭敬道：“回星神，昨晚正是小的当差，大概午时三刻，小的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从您宫殿的方向飞来，脚踩轻功，身手很是敏捷，待小的追过去想拦住他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翌日，小的向月神禀报此事，就听闻有仙人失踪……”

他说着抬起眸，怯怯地瞄向曙晗，“恕小的直言，星神可别信错了人……”

“是啊军师大人，”一仙人指着昱霄，“您忘了这妖孽是如何报复前仙后的？手法如出一辙，准是他没跑了！仙帝宽宏大量，没和他计较，他不但不感恩，还变本加厉！他对仙界的恨意昭然若揭，若不处置，恐怕还有更多仙界同胞遇害！您现在与他撇清关系还来得及，不然可要与他同罪呐！”

怀绮沉默。

她并未去看昱霄，但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烫，又有些刺。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夜笙应后，一队仙兵抬着仙人们的尸体进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腥气，让众仙都纷纷掩住了口鼻。仙兵们将担架放在地上，掀起盖着尸体的白布，让尸体露出头来。

尽管有心理准备，怀绮还是别过了头。

他们眼窝黑洞洞，模样悚人，除了躯干，白布软塌塌地向下垂着，无疑说明他们的四肢皆被砍断，和前仙后一模一样。

只不过，前仙后仍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相比之下，竟显得他们还幸运一些。

克服着胃里的恶心，怀绮稍微上前，去看他们的样貌。认出他们身份的同时，怀绮脑中浮现出他们躲着她和昱霄走的画面——那是在他们去练剑的路上，这些仙人看见他们，刻意避开了些，在背后对他们指指点点──死的这些仙人，正是那些说三道四的。

所以，昱霄一气之下……

就杀了他们？

然后怕她责怪，便不敢承认？如此说来，倒也合情合理。可是……

怀绮扭头看向昱霄。

四目相接，他目光炯炯，竟显得很坦荡。她又瞥了眼此忆，他唇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怪异又可怕。

“婻诗啊！”

一神仙女喊着挤出人群，扑倒在婻诗的尸体上。仙兵们当即去拉，她挣扎着被架了起来，红着眼框吼道：“你个妖孽！我要杀了你给我朋友报仇！”她突然运功，用法力震开仙兵，直接攻向昱霄，眼神蓄满杀意。

昱霄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手臂伸得笔直，仙女无法再靠近，抓住他的手腕支吾，双脚胡乱踢踏。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空气短暂凝固，当他们意识到昱霄在做什么时，仙女已面色发紫。而昱霄一声不吭，黑瞳寂寂，五指宛如铁钳。

“昱霄！”怀绮白了脸，忙跑过去，掰他掐着仙女的手指，“松手！”求你！

她明嘱咐过他不能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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