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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安抚（第3页）

就从那孽种身上下手吧。

*

怀绮回到宫中时，天蒙蒙亮。

那本菜谱她之前还给夜笙了，现在手上没有拿任何东西。进卧室后，她关上房门，插好门锁，下意识往屋梁上看。

昱霄在吗？

便在同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衣袂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落在她面前。

“怎么才回来。”

青年声音柔柔的，脸上面具没摘，只露出眼睛和嘴巴。一身黑金华服配上精致的黑甲面具，更显贵族气与神秘感，还有几分难以形容的野。怀绮看见他，一面儿推着他往里面走，一面儿向房门张望，生怕有人在外面监视──此忆今晚出现在储慧阁，绝非偶然。

昱霄顺着她的力道后退。

她手掌按的是他胸膛，气息萦绕他身体，他的元灵有些舒服，使他那些被压抑了太久的本能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在这种感觉出现的刹那，他几乎是慌乱地拂开她的手，自己向后退去，直到腘窝撞到床沿。

与怀绮没了接触，他的元灵再次异动，他稍稍松了口气，还是痛苦一点，更有安全感。

怀绮被他的反应弄懵了，回过首微微蹙起眉，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昱霄摇头。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他现在有多敏感。

元灵的异动像是滔滔不绝的洪水，他用意志作堤坝，一旦松懈，便难以挽回。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那个下雨的清晨，他从锦绣山庄出来，失控地吻了她，这次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容不得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他自己。

他弯唇笑笑，转移话题，“放心吧，我在这里，会帮你留意着外面的。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他们刁难你了？”

“没有。”怀绮口气干脆。

她想起此忆的那一箭，目光投向他右肩。

那里有一个破洞。

她难免担心，走近他，“你的伤怎么样，那可是灭魂弩，专门斩妖除魔的。”她停在他面前，抬眸看他，“你的元灵……还好吗？”

那书上有写，元灵残缺者受伤时会更渴望与残缺部分亲密，他表面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怀绮知道，他肯定忍得很难受。方才他那样慌乱地躲开她，或许就是怕控制不住吧……

昱霄不去管元灵的异动，答道：

“还好。”

可怀绮分明听出了他呼吸有些乱。

“真的？”

“嗯。”

青年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也看不见脸色。怀绮只有注视着他的黑瞳，想从那里面发现哪怕一丝丝端倪。但他瞳仁清亮，映着她的模样，竟没有一点额外的杂念。反而是因为戴了面具，怀绮注意力更集中于他眼睛和嘴巴，视线不经意下移，便看到他上唇角的那粒痣。

之前她就注意到了，用指尖轻轻触了触。眼下再次看见，她倒是有些额外的杂念。

那粒痣如尘埃一般细小，细小到仿佛不存在，却又真真实实存在着。

他的爱也是如此。

细小到让她以为不存在，却又如尘埃一般卑微虔诚。她注视着这个瑕疵，一时失了神。

书中的字句一瞬间仿佛有了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患者身体受伤时，病痛加剧，更加渴望与缺失部分亲密，建议残缺部分进行适当安抚。她想要安抚他，因为他的“病”，但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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