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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二十七天（第2页）
“好。”盛席声调低沉，俯身替他掖了掖被角，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盛先生，您终于来了！”张珊顶着一头凌乱的短卷发跑出来，额前还冒着细小的汗珠，“周医生在里面呢，陈女士病情发作的厉害，不肯吃药，也不让人接近，我们没法儿控制住她。”
周淩和张珊都是已经退休的医生和护士，年过六旬，因为需要钱和盛席签署了三年的合同，盛席请他们纯粹是因为便宜，比正常聘请一位精神病医生和护士的钱要少了一半，哪怕他们不能治好陈清的病，哪怕他们不能控制住陈清病情发作。
刚走到二楼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周淩站在主卧门口险险躲过迎面砸来的塑料杯，吓得腿都站不直了。
“滚！都给我滚！小畜生呢！叫小畜生来！！”
盛席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不只是他，这座别墅里的所有人都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陈清披头垢面，神色疯癫，张嘴闭嘴骂的全是盛席，他跟以前一样走过去，接受陈清疯狂的辱骂拍打。
“你个畜生！你个畜生！你怎么才来！死哪去了！！啊！！！！”陈清一下一下拍打他的手臂。
盛席嘴唇动了动，有些嘲讽的笑了。
陈清觉得自己浑身都被这个笑容刺到了，“笑什么？你笑什么？！啊？你这个没人爱的祸害也配笑吗？！！”
“不。”盛席头一次反唇相讥，“没人爱的只有你，我有人爱，我和你不一样。”
陈清停下了拍打的手，歪头盯着盛席瞧，瞳孔黑的惊悚，“没人爱的只有我？”她指着自己问，“你有人爱了？没人爱的只有你，我有人爱的，柏川是会来接我的。”
“你还没睡醒吗？他不会来，他早忘了你是谁。”
“不不不，他会来的，那些个狐媚子，那个有我好？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
“你才是没人爱的，哈哈哈哈！”陈清指着盛席疯疯癫癫的笑道：“你才是没人爱的，你配叫人爱吗？你看看我，看看我！你把我祸害成了这样，你就是个丧门星，你会把所有人都祸害成我这个模样，所有人都会离开你！离开你！！”
“他不会。”盛席咬着后槽牙，说出几个字。
“他不会？”陈清嘲讽的一声笑了，仰着头的时候眼底的青黑十分明显，“哈哈哈哈哈，他为什么不会？你除了会祸害人还会干什么？”
“他不会！”盛席喊出来，明明冷着眉淬着目，却觉得脑袋有些混沌，他紧紧握着拳，抑制着浑身上下的失控。
盛席上一次和她这么说话还是一年以前，以至于陈清被下了一跳，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双眼怪异的看向他，仿佛在辨认面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小畜生？你是小畜生吗？”
见盛席不说话，于是尖着嗓子，愤怒骂道：“小畜生！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要不是你，我能有今天？！！！”
“要不是你，要不是怀了你，柏川怎么会出轨，他怎么会不要我！！都是因为怀了你！！你有什么资格吼我，你有什么资格！！你就该一辈子烂到泥里，一辈子肮肮脏脏！！！”
“那你为什么要生下我！！”盛席怒吼道，这一刻，他失去了一切冷静沉稳，一直以来压制着的情感全部涌上来，喷涌出井口，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想不清楚了，只想宣泄出十几年来所有的不甘，埋怨和悲愤，这很不正常，但他没法阻止自己，也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默默地忍受着。
“既然这么恨我，那为什么要生下我！你应该掐死我，早该掐死我泄恨了！！”盛席爆发着，双目发红，“我想活着吗？我活着干什么，忍受盛柏川的暴戾，忍受你的虐待吗？！！你早该在盛柏川出轨的时候杀死我！！为什么让我承受这些？我做错了什么！我哪点对不起你！！！”
陈清仓皇的躲开，像受惊的小鹿，对发怒的盛席畏惧不已，凌乱的头发顶在脑袋上，竟像狼狈的小丑，嘴里不停的骂道：“小畜生，小畜生，小畜生，小畜生……”她双目四处乱看，好像看什么都像小畜生。
“不对，你是杀了我的。”盛席撸起不知道带了多少年的护腕，露出两只手腕上一深一浅的伤疤，他举起右手又深又旧的伤疤，强迫着陈清看，“你杀过我的！八岁的时候，精神病院，你杀过我一次！！”
他不顾陈清慌张的左右逃窜，举起左手淡一些的伤疤，硬逼着她看，“这是去年的时候，还记得吗？你又杀过我一次！！”
“你睁开眼睛看看，你仔细看看！！”盛席失去理智的扯着陈清，一手把手机砸出去，一脚踢翻旁边的茶几，浑然不觉的逐渐蔓延的信息素。
周淩听着两个人的争吵担心不已，他不知道盛席怎么，明明从去年受伤了之后对陈清都是任打任骂，听着里面的争吵声，心提了又提，直到看到什么东西飞出来又听到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踱步走到门口，“盛先生……”
周淩脸色巨变，bate虽然闻不到信息素的，但是能感受到属于alpha的压迫力，比如现在，他被盛席的信息素压的直不起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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