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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就这么点创意？我以为我在妳心中的地位还能更特别些。&rdo;李念恒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语气轻描淡写。

&ldo;你也就配这个了，不过放心，效果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rdo;兰芯首先取出药剂，往李念恒手肘静脉注射进去。&ldo;只要跟我有关的东西，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欢吗？&rdo;

李念恒张口还想占点便宜，却在药物的作用下变了脸色。

兰芯给他打的药是降低痛觉阈值的致敏剂，药剂生效之后，最普通不过的触觉、压感、温觉都会轻易转化为痛觉。就连微风轻拂皮肤的刺激，都能造成疼痛。

此时地牢内的冷空气，对于李念恒来说就像钝刀慢剐。这正是兰芯想要的结果。

她取出针具，将钢针扎进男人指尖，满意地看见李念恒唇上咬出了血，手部肌肉开始不自主痉挛。

她从刑台下方拉出电极线，将金属尖端夹在钢针上，调整旋钮通了电。

李念恒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背部拱起，四肢和脖颈青筋毕现，挣扎的力度几乎要把自己骨头给弄碎。

&ldo;妳就这么恨我？&rdo;冷汗糊住视线，神智模糊的边缘，李念恒嘶哑着嗓音问。

&ldo;恨你？&rdo;兰芯彷佛听了天大的笑话，&ldo;我根本不在乎你。只是希望你牢牢记住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rdo;

她调整旋钮，增加电流强度。强度到达某一个界限，刑台上的人就会因为心脏骤停而死。

但是电流强度还没到达最大值，刑台的供电就被人给直接截断。锁住李念恒手脚的环铐也松脱开来。李念恒全身上下的衣料都湿透了，像是溺水的人刚从水里给捞出来。

程霄站在牢房门口，脸色阴沉得吓人。

&ldo;怎么回事？&rdo;他的声音很轻，却远比怒吼还具威慑力。

刚搬来救兵的叶颖浑身一抖，低下头不知如何自辩。

倒是兰芯一派轻松地笑了出来：&ldo;没电啦，就差这么一点。&rdo;

&ldo;兰，我在这里给妳说清楚了，我跟他的事妳别管。&rdo;程霄用尽所有自制力按捺住情绪，沉声警告。

&ldo;人家背地里算计你，你还上赶着回护他？&rdo;兰芯娉娉袅袅贴在程霄身边，附耳说道：&ldo;你会后悔的，什么兄弟情深都是笑话，别怪我没提醒过你。&rdo;

细长的鞋跟撞击地面激起回声，兰芯头也不回，消失在廊道尽处。

程霄在牢房入口伫立良久，才慢慢靠近刑台。

李念恒浑身是汗，意识不清。双眉紧锁说明他即使陷于晕迷也并不安稳，俊秀的五官微微扭曲。

程霄伸出手，轻触他身上的伤口，由于致敏药剂的作用，李念恒下意识退缩，发出痛苦的低吟。

&ldo;程霄……程霄……&rdo;他干裂的双唇开阖，含着模糊不清的字句，&ldo;求求你……&rdo;

到了这个程度才愿意开口求饶吗？

程霄自嘲地笑了笑，他知道兰芯也许是对的。他跟李念恒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正因为不会有任何一方心甘情愿先低头，所以两个人之间的争斗必须是不死不休。

但是假如，有没有一点点可能，对方也希望他们的关系还能恢复以往？

他低头望着陷入半昏迷的男人，想看看他下一句会说出什么话来。八成是想求他饶自己一命？或者是想求他给个痛快。以李念恒的个性，后者的可能性高于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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