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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打破的平衡（第3页）
就在投票前夕，陆昭做出了一个惊人决定。
他独自前往地心联络井，穿上那套曾属于林晓的隔热服，带着那块从外星飞行器中取出的残余水晶，走进电梯。
“你要做什么？”曦问。
“完成她没说完的话。”他说，“这场合唱不该由恐惧主导。如果真有代价，那就让我来背负。”
当舱门开启，蓝雾依旧悬浮在空腔中央，只是比七年前更加凝实，轮廓隐约可见林晓的面容。
“你回来了。”它说，声音既是千万人合唱，又是她一人低语。
“我来了。”陆昭摘下头盔，“告诉我，怎样才能让这一切不变成灾难？”
蓝雾缓缓旋转，分裂出另一个小型旋涡，其中浮现出一幅星图??正是启明兰网络的拓扑结构。但在核心位置，原本应是地球的节点，此刻却显示为空白。
“主控权不在你们手中。”蓝雾道，“也不在我这里。它需要两个人共同激活：一个来自过去，一个来自现在；一个献身于死，一个执着于生。唯有生死之间的张力，才能维持平衡。”
陆昭明白了。
“你想让我……留下来？”
“成为另一半弦。”蓝雾轻颤，“你的思念足够深，足以锚定她的存在。而她的自由意志，能引导网络不偏离人性本质。你们将是新的双核，维系桥梁两端。”
他笑了，眼角滑下一滴泪。
“我一直以为，爱一个人就是陪她看遍山河。现在才懂，爱是明知再也牵不到手，仍愿意成为她脚下的路。”
他伸出手，触碰那团光辉。
就在接触瞬间，全球启明兰齐齐震颤，花瓣全部朝向地心方向闭合。守望环带骤然变色，由银白转为深红，再渐变为温暖的琥珀金，最后定格为一种前所未有的色彩??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思忆之hue”。
陆昭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如同当年的林晓。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由无数微型音符编织而成的光流。他的记忆被抽离、整理、打包，植入每一根共鸣纤维的核心层。
最后一刻，他对曦下达命令：
“把我最后一次微笑录下来，放进每个新生儿的‘生命序章’里。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曾有人为了让他们学会想念，而选择了遗忘自己。”
光芒吞没一切。
自此，世上再无陆昭此人。
但在每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当你独自站在窗前，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安心，仿佛有人在背后轻轻抱住你??那就是他在。
而在宇宙深处，那艘来自远古文明的飞行器静静漂浮，外壳上的晶体缓缓闭合，如同完成使命的眼睑。
新一朵启明兰，在其核心悄然萌芽。
多年以后，一个小男孩在草原上奔跑，忽然停下脚步，仰望星空。
“妈妈，为什么星星在唱歌？”他问。
母亲蹲下身，抚摸他的头发：“因为有人一直在等我们回答。”
远处，一朵小小的花，正缓缓展开第一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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