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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小侠小剑挨打（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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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洋姜的第二天上午，我去找小侠小剑玩，路上阳光灿烂温暖。我走到他们家门口，看到院子里很静，一两只母鸡在踱步。我进院后边走边喊两声“剑哥”，没有人回应。村里人通常不会扯着嗓子喊到有人回应为止，因为有时人在屋里听不见，所以习惯于边往里行进边喊。我走到院子一半时又喊一声，屋里却传出申大娘的声音“在这里，进来吧”。

我到了门口，屋里的场面吓我一跳，小侠小剑并排跪在堂屋的靠近东北角处，冲着堂屋门口，也就是当时我站的地方；他们身后站着申大娘，她叉着腰。小剑小侠抬头看向门口，我们目光相对，按平时的习惯小伙伴们见面会笑；此时我也正要笑了，但发现他们并不准备咧嘴笑，只有小侠有那么一丝想要露头的笑芽，而且很快就忍住了；然后两个人都严肃着脸，大半个身心都在努力做出害怕与诚服的姿态和表情。看到他们这样，我也笑不出来了，一来是被这种肃杀的气氛浇灭了笑意，二来我不能害他们呀，他们如果笑了，可能会招来申大娘更恶狠的厉骂，更“不闹着玩”的态度，更愤恨的责打，三来我会变成跟他们合伙共同对付申大娘的角色，申大娘会立刻连表面上的欢迎也不给我了，而是直接告诉我“他俩今天有事，不能出去玩了”，我就必须臊眉搭眼地离开，就像被倒了一身灰一样心情沮丧。

我看向申大娘，脸上显出疑惑，申大娘不等我问，就指着他俩对我说道：“你看见了吗？这就是偷东西的下场，看见那个擀汤轴子（擀面杖）了吗？刚才一人挨了十棍子。”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小侠右侧后方的桌子角上赫然放着鹅蛋般粗细的一米二长的大擀面杖，那通常是供两个大人压面用的。我心里一惊，这太狠了吧，要是真使劲抡起来打人，会不会把骨头打折了呀？！我怀疑申大娘并不真抡，这里面有吓唬他们的成分，不过即使轻点打，也足够疼足够吓人了，更何况申大娘泼悍起来龇牙咧嘴令小孩害怕的样子，并不逊于我娘。

稍停，申大娘又说：“你们昨天是不是去偷洋姜了？你娘知道吗？说你了吗？”我想起来已经跟我娘说过这事了，她并没有打我，只是让我以后别干这事了。我很意外，这件事怎么在申大娘这里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我点点头，算是回答申大娘。她又说：“你娘揍你了吗？”我又点点头，因为我想我应该表示“揍过了”，一来小侠小剑心里会平衡些好受些，不至于不服，不至于怨恨申大娘的反应过度；二来我怕如果我表示“没揍过”，申大娘会失去刚才的威严，变得恨我，过后会跑去我娘那说“你怎么能不管他们呢？这个还了得？”，我娘肯定会“嗯嗯，是是”地答应着，回头再说教我一顿，还有，申大娘可能从此在邻居妯娌间传播“小嘉嘉偷东西，他娘也不管”的背后话，我会落下坏名声。

又沉默了片刻，申大娘收尾似的问道：“小剑，还偷拿人家的东西吗？”小剑发自心底地表示服帖说：“不了。”又问到小侠，小侠也如此说：“不了”。申大娘满意地道：“嗯，下次再偷去，你俩盯着点！起来吧！”得到赦令的兄弟两个丝毫不敢露出笑意，努力冰镇着自己的情绪，在屋子里以很乖的样子站立着。过了一会儿，申大娘说：“去玩去吧！”我们仍不敢表露出高兴，仍冰镇着情绪朝院子外面走。直到离开院子老远，我们才开始说话，微笑，探讨刚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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