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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出谷（第1页）

顿时，狂风大作，天地色变。

半空中，一只烈焰与岩石交织的巨手破空而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猛地对着夏道明扣抓而下。

夏道明脸色骤变，作出“惊惶”神色，一道流光从他身上卷起，化作一道遁光，欲急...

草原上的风带着泥土与花香，拂过夏道明的脸颊，温柔得不像这世间应有的触感。他站在原地，脚踩着柔软的草甸，仿佛脚下不再是大地，而是某种沉睡已久的呼吸。远处孩童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如铃，炊烟从村落屋顶袅袅升起，盘旋而上，最终融入湛蓝天空，再无痕迹。

这一切都太真实了，却又透着一丝不真实的宁静。

“这不是梦。”朱璃轻声道，指尖抚过一朵野菊，“是新生的世界。没有命轮，没有归寂者，也没有所谓的‘天道’在背后操纵一切。灵气依旧存在，只是不再凝成丹田、筑基、金丹那样的阶梯。它散落在风里、雨中、人心深处??谁若能感知，便能触及；谁若执念太深，反倒一无所获。”

夏道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曾经裂开筋骨、流淌黑血、握碎星辰的手，如今安静地摊开着，掌纹纵横交错，像是一幅未完成的地图。他试着运转《太初锻体经》的第一式??那是他少年时在破庙墙角抄下的残篇，靠肉身硬扛雷劫一步步走来的起点。

可这一次，体内再无玄煞流转，九转之力如同退潮般消失不见。不是被封印，也不是受损，而是……根本不存在了。

他笑了。

“挺好。”他说，“终于不用靠别人定下的规则活着了。”

朱绮罗站在不远处，手中捏着一团微弱跳动的火苗。那是涅?真炎最后的余烬，不再炽烈，却依旧温热。她望着那点光，眼神复杂：“我们曾以为长生是终点，飞升是归宿。可现在我才明白，所谓仙路，不过是枷锁的一环。真正的自由，是连‘修行’都不再需要仰望的东西。”

“那你还会用这火吗？”夏道明问。

她摇头：“我不需要。但它还在，说明我也没真正放下。”

三人沉默片刻，阳光洒落肩头，像是某种无声的加冕。

忽然，夏道明眉头一皱。

胸口传来一阵隐痛，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更深的地方??识海之中，那枚由朱璃所赠的青色符印，竟仍在缓缓pulsing，如同一颗埋藏已久的心脏重新搏动。

“怎么了？”朱璃察觉异样，立刻靠近。

“没事。”他按住心口，“只是……好像还有东西没断干净。”

话音未落，天地骤然一暗。

并非乌云蔽日，而是整个空间仿佛被人轻轻掀动了一下，就像书页翻过。阳光依旧明媚，孩童仍在欢笑，可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停顿了半息??连风都静止了一瞬。

紧接着，一道极细的裂痕出现在空中，自南向北延伸，快得几乎无法捕捉。但夏道明看见了，朱璃也看见了。

那是**命运之痕**。

“不可能！”朱绮罗失声，“命核已毁，容器崩解，轮回体系彻底瓦解！怎么还会有命轨显现？”

“因为……”朱璃声音发颤，“它从来就不只有一条命轨。”

她猛然抬头，望向苍穹深处：“我们毁掉的是主链，可那些支流……那些被刻意隐藏、从未计入轮回的‘旁系因果’，它们还在运行！有人……或者有什么，在维持另一套秩序！”

夏道明闭上眼，任由那符印在识海中掀起波澜。记忆碎片再度浮现：

??他在某一世成为凡人将军，率百万军攻破仙门，却被最信任的副将刺穿心脏；

??他曾化作山中老樵，日复一日砍柴烧炭，直到某夜听见天外钟声，才忆起自己本是剑仙；

??他还记得自己做过一名盲眼琴师，在雪夜里弹尽最后一曲，血泪染红琴弦，只为唤醒一个沉睡千年的名字……

这些经历，从未出现在之前的轮回回溯中。

“这些都是……被抹去的试炼？”他喃喃。

“不。”朱璃握住他的手，声音低沉如诉，“这是第十局。”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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