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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指从快递盒里将那条银链挑了出来,细细地检查着。
曾经,在失去自由,只能困顿地在卧房内踱步的她,将那条束缚住她的自由寸寸地摸去,可以说,她熟悉那条银链上的每一寸刻纹,更将那鱼头咬鱼尾的搭扣如何圈锁住她的踝骨的细节记得一清二楚,因此简渔很清楚,她并没有认错。
李稷,那个魔鬼,那条疯狗,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不仅将这条银链保存了下来,还在分手后的那么多年,将它寄到了自己的手里。
在浴室淅淅沥沥的淋水声中,简渔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她焦躁地咬了会儿手指,最后还是只能从手机黑名单处把那个拉黑了很多年的号码翻了出来。
她拨通了这个号码。
李稷接得很快,这让简渔不得不怀疑他早就算好了日子,只等着她忍气吞声的屈服,收割她的妥协。
这让简渔感到无比的愤怒。
她走到阳台上,才敢质问他:「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李稷的声音低沉,因为腔调慵懒,尾音总不自觉上卷,平时听起来就觉得风流,如今借着话筒,那声音仿佛烟火贴着耳朵爆开,更有种难以言说的性感。
「喜欢吗?」
明明是个恶作剧,在这样的声音下,倒像是他在跟她调情。
「你疯了。」简渔低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李稷并不在意:「所以呢?」
简渔深吸一口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本来就是你做得过分在先,但最后我也没有真的让你进去,我们互不相欠,你就不能让它成为过去吗?」
「不能。」
简渔握紧了手机。
李稷身着黑色家居服,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瞰着华灯初上的江景,听着电流声将那道娇软怯柔如毛绒兔子般的声音送来,边想像着此时此刻简渔究竟又露出了多么好玩的表情,边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
简渔的心随着他的声音在不断地提起揪紧:「你究竟想怎么样?」
李稷被这句话逗笑了,薄而锋利的眼皮垂了下来,掩去了眼里的恹色:「背叛真心的孩子应当受到处罚。这是我制定的游戏,你只能遵守我的规则。」
简渔喉咙哑得厉害,她刚要说什么,就听不知什么时候洗好澡的郎怀璋站在客厅里叫她:「简渔。」
简渔什么都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直接把电话挂断,慌乱地转过头去看他。
郎怀璋皱起眉:「你站在阳台干什么?灯也不开。」
简渔不确信他是什么时候走到了客厅里,也不知究竟听去了多少,只能含糊地道:「接个电话。今天忙了一天,我有点困了,先去洗澡,今晚就早点睡觉吧。」
人在要隐瞒一件事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多话。
等简渔意识到这点时,已经迟了,但这个时候无论再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还好郎怀璋似乎没有多想,只是微微颔首,就先回了房。
她松了口气,低着头拍了拍脸,告诉自己,遇事时还是该多冷静点。
毕竟不是什么事,都适合让男朋友知道。
*
「简渔。」
李稷回想着在电话里听到的那道显然属于男人的声音,半晌,扯开了个有点残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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