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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2页）

&ldo;你看到出事时顺贵嫔的神情了么？&rdo;我点头，她又道，&ldo;提前让你们都知道了，她定然没有那般的恐慌，若让陛下瞧出了不对，死的就不一定是谁了。&rdo;

再者，从来没有照顾过永定的韵昭媛尚且能在最后一刻为女儿喝下了毒酒，若是顺贵嫔知道那酒中真的有毒，搞不好会紧张之下先她一步去夺那酒。

韵昭媛很快下葬了，没有再行追封，只按着她生前的位份依九嫔之礼葬、韵字为谥。

林晋来禀给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和顺贵嫔正在廊下煎着茶，永定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教元沂写字。顺贵嫔听言便看向了永定，长长一叹。

我亦是长长一叹。

犹记得韵昭媛死时的样子，因为中毒深了，她已控制不住自己，说不了话，只不住地颤抖着，一阵阵痉挛着。她眼睛睁得那么大，死死盯着侧殿的方向。

她是想再见一见永定。

当然，于情于理，不会有人为此带永定来的，她这个样子，若再吓坏了帝姬怎么办？

于是她就这样死了，直到断气都没能阖上眼睛。

可悲可叹，却不可怜。到底是她咎由自取。

&ldo;永定会好好孝顺姐姐的。&rdo;我凝神喃喃道。

顺贵嫔点点头：&ldo;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rdo;

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里更无瞒得住的事情。我与顺贵嫔都克制着不去想，如若有朝一日永定得知韵昭媛是她的生母会如何，得知她是被我们算计而死的又会如何……

只能祈求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宫里没有什么人去为韵昭媛上香，她的死被人们遗忘得格外的快。其实在我眼里，除却她将永定拱手相让一事以外，她实在算不得个恶毒的人。就如她所说的，纵使姜家与我有那样深的仇恨，她也从来不曾对我做过什么，我恨她，只是因为她是姜家人，宫里很多人亦如是。

&ldo;若有来世，不要再投生在这样的世家里了。&rdo;我仰望晴空怅然而叹，算是对她最后的祝福。

苏容华仍是不得圣宠，但在帝太后那边好歹也重新得脸起来。她向我来道过谢，又委婉地问我方家姐妹究竟想要如何。

我只能坦言告诉她我也不知道，自从韵昭媛死后，方家姐妹安静极了，悄无声息，就连其他新宫嫔也都是如此。且在我向宏晅抱怨过方家姐妹之后，一干新宫嫔里也没什么说得上得宠的了，不过这几日里，才人齐氏好像崭露了点头角，一连两晚受诏去了成舒殿。

&ldo;不会平静太久的。&rdo;我这样告诉苏容华，&ldo;平静得愈久，后面的事情就会愈大，你小心防备着，别再大意了。&rdo;

实则我也不知后面会闹出怎样的事、多大的事，只觉这个冬天必定安生不得。装着这样的心事，心绪自是平静不了，常到了深夜也睡不着，就坐在廊下拥着手炉望月发愣。

&ldo;这么晚了，还不睡？&rdo;愣神间，就觉得一只手在我头上一搭，面前人影一恍，他在我面前坐下，&ldo;听婉然说最近朕只要不在，你就是这个样子？&rdo;

我横了婉然一眼，婉然薄怒道：&ldo;陛下就这么把奴婢卖了？&rdo;

宏晅淡笑着瞥过我面前正燃着的小炉：&ldo;天寒地冻的廊下温酒，你这过得真是惬意。&rdo;

我长长一叹：&ldo;惬意什么？喝点酒一会儿好睡觉。&rdo;

他哂道：&ldo;这惆怅的样子，心烦什么呢？&rdo;

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摇头道：&ldo;讲不清楚，就是觉得新宫嫔这么多，必定纷争少不了，就越想越烦了。&rdo;

他轻一笑，兀自倒了被热酒，抿了一口皱起眉头：&ldo;你哪儿弄的这么烈的酒？你受得住？&rdo;

我挑挑眉：&ldo;臣妾说了是为了安眠。这酒是霍夫人送的，靳倾的东西，格外管用。&rdo;

何止是管用，每每暖上一壶，喝不过一两杯我就可以倒头熟睡了。

&ldo;看来得找个机会去霍宁家喝一杯。&rdo;他晃着酒杯认真琢磨着，&ldo;有好酒不知道拿出来，将军忒不仗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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