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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了萧见深一个人。
他方才拧起眉头,抬手按着自己的嘴唇:刚才太生气,咬得太重了,还真挺疼……
××××××
一切已准备妥当。
春蝉蛊炼到最后,墨绿色的药液变成了透明的白色。以傅听欢之目力,尚且要凝神细看,才能在这一大片的透明药液中看到一丝丝一缕缕的白色虫身。
之前离去的圣女薛情也重新出现,和傅听欢一起看着这一大鼎的毒液。
此时还是晚上。
这一日的晚上,星月都无。傅听欢行走于这些人中间,只觉得前后左右的人,都是从墓穴里爬出来的尸体,僵、冷、已然腐朽,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呛人的臭气。
他们来到了山下用水的源头。
两个释天教的铜皮力士联手将大鼎举起,鼎中毒液滚滚而下,亿万细小的春蝉蛊滚入泉水之中,与泉水一起,在浓黑的夜色下向远方的村落淌去。
傅听欢与释天教的人站在一起。他背负双手,面色似乎也在夜色下显得阴晴不定。
薛情这时站在傅听欢身旁,她还是穿着一件艳丽的衣服,只是衣服上的刺绣由五毒换成了百鸟。
她恍若无事:“春蝉蛊乃释天教镇派至宝,也为释天教致胜武器。它从出生的那一日开始就宛若拥有金刚不坏之身,刀剑、烈火、或者其他什么,统统不能伤它分毫,便是毁灭滋养它的大鼎,也仅是让它停止增长,反而叫它消失于无形,再也不能被任何人找到,然后就于虚无中破坏一切;而当它长成之后,它就真正拥有了金刚不坏之身,宿主不死,它不灭!”
“没有东西没有缺点。”傅听欢冷冷道。
“不错,没有东西没有缺点。”薛情竟承认了这一点。她面对傅听欢讶异的样子,面露诡笑,“你是我儿子,又是下一代的圣子,该你知道的,我当然会告诉你知道。”
“这世间万事万物,就和人一样,总有那么一个缺点。”
“所以这世上从没有什么东西,什么人,什么感情,是不可销毁的。”
“春蝉蛊在出生与长成之日金刚不坏,但在它进入人体的成长过程中,却有一个尤为脆弱的时期。”
“在这个时期里,只要……”
说道这里,薛情却忽然收声。
“只要什么?”傅听欢立刻追问道。
“这是教中唯独圣女与大祭师能够知道的秘密。”薛情淡淡说,“待我死那一日,自然会告诉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杀死春蝉蛊。”
傅听欢便不再说话。
此时释天教的人也将春蝉蛊投放完成,于是薛情道:“走,我们去下一处。”
一行人便又扛着东西,往另一条道路走去。
这漫漫长夜,好似走之不尽。
等将要离开这一条泉流的最后那一刻,傅听欢忽然回头。
但他也仅回头了那么一刹,便又跟着释天教众一同离去。
这一夜过去,又一日过去。
等到距离释天教投放春蝉蛊的一日一夜之后,萧见深收到了一封来自傅听欢的密信。
信中详细写了释天教的计划与投放春蝉蛊的地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绝密中的绝密。
乃是春蝉蛊之唯一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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