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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她的竞技状态急剧下滑，于是主教练提出了拆队换人的想法，她当时哭成泪人，给母亲打电话求助。

没想到母亲沉默很久，说：&ldo;既然如此，直接退役吧。&rdo;

简单的一句话，却将终结她的一生。

她在电话里再度和母亲争执起来，母亲语气强硬：&ldo;不退役又能怎么办？你无法恢复健康，就算勉强继续，陆楠也未必愿意和你搭档。身体不好的运动员，注定是枚弃子。&rdo;

她被这些话气得浑身发抖，所以她只能放低姿态哭着和教练理论，同时四下寻找能够痊愈的办法。

后来发生的一切不用赘述，沈如磐深吸口气反驳：&ldo;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有可能恢复健康。&rdo;

&ldo;真的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晒着日光吹着河风，怎么没有回到你日日夜夜渴望回归的赛场？&rdo;

沈如磐被母亲的话噎住。

&ldo;我早就说过，恢复到普通人的健康程度并不难，但恢复到运动员的竞技状态绝对不可能。你的巅峰时代一去不复返，你应当见好就收，体体面面地转型当个金牌教练或者裁判，为什么非要放低姿态，恳求别人的施舍？&rdo;

&ldo;什么施舍不施舍？你不要胡说！&rdo;沈如磐气得胸口痛，&ldo;陆楠没有你说的薄情，他对我挺好，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关心我、等待我、甚至还暂时抛下比赛来医院探望我，他对我仁至义尽。&rdo;

&ldo;恰是陆楠对你仁至义尽，所以他即将和童欣搭档比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已经成为过去，是众人抛下的弃子。&rdo;

言语太伤人，沈如磐哑然地盯着颜曼看了许久，突地一下，眼眶发红：&ldo;母亲，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为什么你总是打击我？小时候我双腿韧带断裂，哭着说不想滑冰，你非要让我继续，甚至不惜代价把我从单人滑转成双人滑‐‐现在我自己想继续，为什么你不同意？为什么非要说难听的话伤害我？&rdo;

她勉强克制住悲伤的情绪，决绝道：&ldo;不管你怎么看，反正陆楠没有舍弃我。从今往后我的选择和你无关，你也不要试图掌控我的人生！&rdo;

语罢她急急转身离开。

然而一旦摆脱母亲，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眼泪夺眶而去。她用手背去擦，刚擦了左眼，右眼眼泪又淌出来，她干脆蹲在地上，无声痛哭起来。

过了很久，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沿着原路返回酒店。

一入酒店大堂，前台工作人员微笑着唤住她：&ldo;沈女士，有位朋友找你，在此等候多时。&rdo;

她侧过脸，循着指示方向往大堂休息区瞥去，见到一个人。

是童欣。

第40章圣彼得堡（3）

此刻童欣应该和陆楠争分夺秒训练，怎么会有空来酒店？

沈如磐感到突然，童欣开口道：&ldo;自从听说你要来圣彼得堡，我便觉得应该找个时间单独拜访你，遂趁着今天中午的片刻功夫出来了。&rdo;

&ldo;你怎么会知道我的酒店地址？&rdo;

&ldo;陆楠偶然透露过。&rdo;

沈如磐了然：&ldo;去房间谈吧。&rdo;

回到房间，沈如磐道声&ldo;请坐&rdo;便去倒水，童欣却说：&ldo;沈姐不用客气了，我们长话短说。&rdo;

沈如磐沉默一瞬，还是坚持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坐在她对面。

童欣的第一句话很直接：&ldo;沈姐，你知道陆楠的手是怎么弄伤的吗？&rdo;

&ldo;……&rdo;

&ldo;他不忍心见你被国家队除名，经常恳求总教练保留你在花样滑冰队的资格。教练拒绝了他，他沮丧分心，训练时不甚扭伤了手。&rdo;

童欣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如磐，又说：&ldo;陆楠私底下为你做了很多事。你离开的这一年多，他三天两头想着请假去德国探望你；后来不得不和我搭档准备黄金联赛，他一面投入紧张的训练，一面分心惦记着你的放疗决定是否正确，数次委托朋友和国内的专家医生打听咨询‐‐甚至你这次的圣彼得堡之行，大家也是压根没有预料到。&rdo;

沈如磐看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善：&ldo;什么意思？&rdo;

&ldo;陆楠到达柏林后的第二天就给总教练打电话，说你心情不好，不利于恢复。陆楠又问教练，你是拿过很多金牌的选手，又因缘际会指导德国本地选手夺得冠军，于公于私，能否来圣彼得堡看一看大家的训练情况及比赛‐‐教练考虑了几日方才同意。&rdo;

一番话和陆楠的表述有出入。沈如磐果断否认：&ldo;不是这样。&rdo;

&ldo;事实就是这样。&rdo;

空口无凭，怎么争都争不出一个结果，沈如磐干脆沉默。

童欣又道：&ldo;前几天，陆楠是不是说过退役陪你养病？&rdo;

沈如磐听到这句，霎时明白对方找她谈话的目的：&ldo;你误会了，陆楠只是在说笑。&rdo;

&ldo;我没有误会！我问过陆楠，他被我缠得没有办法，只好承认你心情不佳，职业发展也停滞，他才考虑暂时退役陪你度过一段最艰难的时日。&rdo;

童欣说着，口吻控制不住地恼火起来，&ldo;沈姐，你已经是成年人，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吗？为什么你总是以弱势者的身份占尽了陆楠的好处，并且毫无自知之明持续拖累陆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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