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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生是死（第2页）

蒋夫人的嘴动了动，灵霏却是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只是后头囚车里头的蒋大人，再一次开口：“哼……就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做的人，死不足惜！”

灵霏分明感觉到，蒋夫人的眼眶倏然红了。有一滴泪水，从蒋夫人的眼中流出，顺着脸颊滴落在灵霏的手背，却仍然是冰冰凉凉。

蒋夫人的嘴又动了动，这一次，她的声音终于大了一些：“救我——救救我！”

还有求生欲，就代表着还想要好好生活。

灵霏微微点头，才继续问道：“夫人，我可以救你，但若我救你之后，你要想好自己究竟姚国德是什么样的生活，可好？”

她回头看了一眼蒋大人，而后摇了摇头：“若夫人还是和从前一般，我救你这一次，便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灵霏说话的时候，感觉得到蒋夫人的手拉着自己稍稍紧了紧。她还有力量，还在挣扎。

“救救我——”

可她的口中，也只能说出这一句话来了。有泪水不断地从蒋夫人的眼中滑落，她能说的，似乎也只有这句话而已。

缇珠看着蒋夫人如此，都叹了一口气，拉了拉灵霏的衣袖：“夫人……咱们还是救她吧？看她也怪可怜的，若她救活之后还是那样，咱们就不管她了，您看可好？”

灵霏也没有再犹豫，点了点头，对梁挺道：“抱着她，去找沈戈吧。让沈戈尽力，但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梁挺这才抱了蒋夫人，路过囚车的时候，又听到了蒋大人正朝着他们这里道：“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抱我夫人？！我告诉你，你快点儿放下她，否则的话，我休了她！”

如今的蒋大人能说出的威胁人的话，只怕也就只有这么一句了吧？

灵霏知道，蒋夫人此刻是能听到蒋大人的话的。

但蒋夫人却只是靠在梁挺的怀中一动不动，也没有要挣扎的意思，灵霏的心里真的希望，这一次蒋夫人最好是能彻底看清了蒋大人的样子，再也不要回头了才好。

蒋夫人病得很重，昨儿一夜的雨，让她本就不那么看见的身体，几乎快要到垮掉的那一步。

沈戈替蒋夫人把脉，发觉蒋夫人长时间呃逆一直都营养不良。她从外表上看着没什么，但灵霏和缇珠帮着她换衣服的时候才发觉，她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了！而且她的身上还有这青青紫紫的新旧伤痕，瞧着便是蒋大人所为。

但让人奇怪的是，就蒋夫人这样一位从乡下而来的女子，在她的后背之上，竟然有一块刺青！

这块刺青在蒋夫人的左边肩胛骨之下，是两只蝴蝶相互缠绕飞翔的样子。这刺青瞧着是十分暧昧，要灵霏说，便是只有蒋大人才会喜欢这种东西。

甚至在灵霏看来，这刺青……好似有些俗气。

不过灵霏的目光也只是在刺青上头停留片刻，便将衣裳给蒋夫人穿好。

沈戈来给蒋夫人治病，把脉之后，便皱眉对灵霏问道：“蒋夫人到底也是城守大人的夫人，怎地身子这般孱弱？她就是外头看着健壮，其实是平日里实在是吃食不好。若不是她是从乡下而来，身子骨还不错，只怕早就不成了！”

灵霏也发觉，蒋夫人的身上虽然很细嫩，但四肢和脸颊都很粗糙。看来她虽然被接到了蒋大人的身边，也实在是没有过上几天的好日子。

将蒋夫人扶着躺下之后，沈戈便去给蒋夫人开药。他们路上带的药材不多，沈戈说其实蒋夫人如今的身体情况，若是能躲过今日的这一遭，只要好生吃饭好生调养个一年半载，还是能够恢复正常的。

只是今日她若一直高烧不退，到了明日还是如此，就命悬一线了。

沈戈在给蒋夫人把了脉之后，一直不停地叹着气：“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病人，她明明是城守夫人，怎会让自己过到这般地步？她身上的那些伤……哎，我都不想说。这个蒋大人，平日里到底怎么对她的？难不成拿她和楼子里的那些女人一般吗？简直可笑，可笑至极！”

沈戈都气成了这般模样，灵霏便知道，定然是那蒋大人做的太过分了些。

便是心里头再有成算，此刻灵霏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走向了关押着蒋大人的囚车——

此刻的蒋大人淋了一夜的雨，早上又没有吃饭，也是在囚车里不停地拍打着：“来人啊！你们要将我饿死在这路上吗？！快让我夫人来给我做饭！我要吃饭！”

看着灵霏走向了自己，他虽害怕灵霏，却还是大着胆子对灵霏问道：“我夫人呢？！快些叫她来给我做饭！难不成是要饿死我吗？！”

他如此无赖，叫灵霏的眸色都凉了下来：“你夫人快要死了，你可知道？”

灵霏不是玩笑，蒋大人也愣了愣，而后别过头去，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她从乡下而来，身体那么壮硕，怎么淋一场雨就会死不成？”

他这么说，倒是让灵霏忽而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问道：“蒋大人可是喜欢细柳扶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