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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2页）

对方看到孙祺非的时候，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孙祺非眯起眼睛盯了他一会儿，却没有功夫找他算账。他从培养仪里起身，披上维克多递给他的白袍，快步走向那个特殊的房间。维克多和莫尔都追了上来。

&ldo;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突然全都退出意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rdo;

维克多赶不上孙祺非高大，他需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孙祺非，而后面紧跟的莫尔和八号则一言不发。

孙祺非快速来到了那个房间前，巨大的空间，密密麻麻的线路，悬挂在半空的棺材般的箱体和里面悬浮的人形‐‐不断追问的维克多猛地停住了他的话。他张大嘴巴半晌后发出了一声低呼：&ldo;老天‐‐&rdo;

房间里那个被无数接驳线连接的人，睁开了他灰色的双眼。

&ldo;被动实验体……&rdo;维克多滚了滚喉结，&ldo;……第一次睁开双眼。&rdo;

那双灰色的无机质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焦距，没有眨眼。睁眼持续了两分钟，在这两分钟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大声呼吸。然后那双眼睛再次合上了。

维克多后退了两步，慌忙拉开了一旁的仪器的信息板。

&ldo;一切正常……一切正常……脑部z区域活跃度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他的大脑正在加速活动……他、他正在苏醒！&rdo;

孙祺非没有说话，他径直向前，站在大量的线路下仰头看着那被悬挂的人影。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ldo;天哪，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们得尽快完成工作报告，他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进入下一个意识了！&rdo;维克多叫道。

孙祺非定定地看着贾科，然后他用力转身，来到一旁的屏幕旁开始做他的记录。

维克多连忙跑到他身边来喋喋不休地问道：&ldo;怎么回事？这次意识有一次很大幅度的数据倒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rdo;

孙祺非猛地一把抓住了维克多的领子：&ldo;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使用附用剂！&rdo;

维克多一边挣扎一边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有些不明白，如何使用适用剂是他们的事，为什么7号会突然有了反对意识。他们都是合格的适用剂，理应一切为了实验服务，维克多不认为他们需要通知对方自己如何实验。

孙祺非仿佛放弃般放下了手，他的指尖飞快弹动，在屏幕上不断输入字符，苍白的嘴唇飞快开合，向维克多解释数据倒退的事实。

&ldo;附用剂的加入引起了他的警觉，在倒退之前我和‐‐&rdo;见到孙祺非将目光移向了另一个人，维克多立刻说道：&ldo;八号。&rdo;

&ldo;‐‐和八号都追踪到了他，而且八号比我更早。&rdo;孙祺非揉了揉眉心，&ldo;你们将我的工作报告录入给他了？&rdo;

&ldo;是的……我们只希望那对他有帮助，而我们希望他对你有帮助。&rdo;维克多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谨慎地说。

&ldo;啊，当然了，&rdo;孙祺非讽刺地笑了一声，&ldo;太有作用了。&rdo;

他的手指继续飞快地在透明的键盘上敲打。

&ldo;他第一次拟合的数据人物叫做&lso;岳斜&rso;，是一个模特。他在潜意识里走的是第二个世界的路线，因为第二个世界是目前为止最和平安全的世界，他希望找到一个‐‐找到一个和平的环境。&rdo;孙祺非揉了揉眉心，硬生生将&ldo;一个人&rdo;咽了回去，他试图将一些模糊的印象记起来，但是那毫无作用。他一边浏览之前的工作报告，一边做出更完全的归纳。

&ldo;我在八号捕捉到他之后才确定目标，然后数据开始倒退，&rdo;孙祺非又揉了揉眉心，&ldo;&lso;岳斜&rso;是他留下的复制体，在意识再次前进后，我意识到目标可能发生了转移，这一点八号恐怕也发现了，因为他同样比我更早追踪到目标。&rdo;

&ldo;我……&rdo;一旁的八号有些尴尬地发出了一声。

&ldo;可惜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有一个附用剂被同时投入使用，他着实起到了&lso;很大作用&rso;，我一直到后期才敢确定目标究竟是谁，&rdo;孙祺非毫不留情地讽刺道，&ldo;第二次目标拟合在&lso;钱进&rso;身上，我费了很大功夫才追踪上他，八号的存在对我的行动造成了干扰。当我发现和&lso;钱进&rso;有关的人物都出现了变动，但是&lso;岳斜&rso;周围却因为保留了目标的原数据，没有产生任何改变时，我基本可以确定，&lso;岳斜&rso;是对方的&lso;伪代码&rso;，可读性非常好，用于摆脱追踪，剔除某些&lso;病毒&rso;。&rdo;

孙祺非说话的时候，一旁的八号一直有些尴尬和心虚。维克多击掌说道：&ldo;伪代码！我怎么没想到！&rdo;

&ldo;&lso;岳斜&rso;的存在除了掩盖他自身的行踪，还有一个遗留作用，是他用以提醒自己的的方式。他抛弃了数据倒退前的储存记忆，就是为了更加完美地摆脱追踪，&lso;岳斜&rso;以邮件方式定时地发送给他某些信件，以确定自己计划的准确性。&rdo;孙祺非的脸色十分严肃，&ldo;也就是说，他在成为&lso;岳斜&rso;的时候已经几乎计划好了一切，他知道哪怕抹去记忆数据也能行走在正确的轨道上，&lso;岳斜&rso;是他为自己设定的一个拥有其固定行程的闹钟‐‐&rdo;

&ldo;在离开意识前，他给自己设定了最后一个闹钟。&rdo;孙祺非垂下了眼睛。

&ldo;提醒他离开意识？&rdo;维克多有些难以理解，&ldo;为什么？之前的每一次意识都以他的死亡为消散的界线，为什么这一次……&rdo;

&ldo;我们的存在会影响他的意识世界，&rdo;孙祺非皱起了眉看向维克多，&ldo;我们所做的改变越多，越容易引起他的警觉‐‐那是他的&lso;上帝意识&rso;。只有两种方式避开他&lso;上帝意识&rso;的注意，一是远离他想要攻克的某一个领域，二是与他协作，在这样的情况下适用剂本身的影响会被他所带来的变化掩盖。他提前离开意识世界，代表他的&lso;上帝意识&rso;感受到了巨大的变动‐‐&rdo;

孙祺非的目光看向了八号：&ldo;你对吴笙做了什么？&rdo;

八号后退了一步，在孙祺非凌厉的目光下有些干涩地说：&ldo;什、什么……&rdo;

&ldo;他的意识远没有结束，但是吴笙突然出现杀了单珀英，然后试图杀了我们。&rdo;孙祺非眯起了眼睛，&ldo;原来的钱进死于吴笙的杀害，这件事必然会出现，但是有谁把它提前了。&rdo;

八号的背后冒出了冷汗，他猛地回想了起来。在奥斯卡电影节颁奖之前，吴笙曾来到他门外阴森森地问他：&ldo;如果你的爱人背叛了你，怎么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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