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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第3页）

善静登上上界那一日，缘空便收到了消息，只不过彼时缘空还在自在天闭关修行，等到两人相约在东海想见，已是又去十年。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自在天里的时间也不同外界，更不同于下界，缘空还是当年的缘空，不过略成长了些，善静却是个青年模样了。

善静一眼就认出了缘空，高兴地将缘空一把抱了起来。缘空连忙挥手连喊：&ldo;使不得！使不得！&rdo;

善静这才将他放了下来。

缘空手挂佛珠冲善静立掌躬身一礼，道：&ldo;一别多年，未曾料到还能同善静师相见，可见你我因果未了……&rdo;

善静不乐意地道：&ldo;你我是朋友，因果怎么了？&rdo;他想自在天的和尚难不成都同这小和尚一样，将因果时时刻刻念叨在嘴里，对任何人事都无动于衷，就怕扯上羁绊。

小和尚的脸红了红，道：&ldo;贫僧、贫僧不怕善静师的因果。&rdo;

善静咯噔一下，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心里躁得慌。他挠了挠头转移话题道：&ldo;如今这蓬莱是何般模样？&rdo;

善静之所以会这么问，原因是他晓得十年前这蓬莱仙山还捉摸不定，寻到的人可谓凤毛麟角。而如今蓬莱仙山复出，佛道弟子都纷纷出动了。

缘空也是因此而离开了自在天。

&ldo;阿弥陀佛，&rdo;缘空先是宣了一声佛号，接着道，&ldo;贫僧不过知晓些许，我们路上说吧。&rdo;

他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条柳叶，那柳叶大涨，成了一条柳叶舟。善静睁大了眼睛道：&ldo;这手化巨的功夫可真妙极了！&rdo;

缘空的脸又是一红，连忙低头道：&ldo;非也，此乃师父赠予贫僧的宝器，用以渡东海也。&rdo;他同善静踏上柳叶舟，浮上了东海。

四面都是各式各样的小舟或竹筏，没有人飞行。周围的人渐渐散开，天边湛蓝，海水如镜。海上有微风，却吹不皱这海面，唯有小舟划过时留下一道道淡淡的波纹。

缘空立在船头上，微微低头，用眼角的余光睱着善静道：&ldo;当年贫僧随同思惑大师前往十方佛会，见到思惑大师脚踏一片柳叶，便觉倾羡，随后同师父讨要了这柳舟来。&rdo;

&ldo;是了，我还记得当年你同思惑大师落地时的风采，思惑大师通身佛光惊人……&rdo;善静也想起了曾经的往事，立起掌来，面孔上颇带了几分怀念。

缘空道：&ldo;思惑大师当年过这东海，才是真正佛法无边。他以一支芦苇化巨作舟，载魔于舟上，又渡人以同舟。&rdo;

&ldo;哦？&rdo;善静的面孔上露出了兴致勃勃的神色，他看上去年纪大，却不如缘空沉稳。他问道：&ldo;那魔的故事是真的？&rdo;

&ldo;什么故事？&rdo;缘空看向了善静，盘腿而坐。

&ldo;思惑大师将毁三界之魔押上了蓬莱山，将魔封在山中数百年，日日洗涤其身上怨气，乃至于魔渐渐消陨却未尝流一滴血？&rdo;

&ldo;有些真，有些假。&rdo;缘空想了想道。

他叹息一声，看向善静：&ldo;那魔，说来你也见过。&rdo;

善静楞了一下，眼睛立刻睁大了。&ldo;我见过？&rdo;

&ldo;不错，曾是挂在我脖颈上的佛珠。&rdo;善静又宣了一声佛号，&ldo;他不是真正的佛珠，而是个人，一个十三月，却读着佛法，修了妖道，成了魔躯‐‐不为己身，旦为三界。&rdo;

善静目瞪口呆，禁不住道：&ldo;这、这是怎么一回事？&rdo;

缘空的手指过了几颗佛珠，道：&ldo;那人法号净莲，曾为佛门中人，为避因果而化作佛珠，由师父交给了我。那时我年幼不懂事，颇受了他几番照顾。若是旁人不由分说传他为魔，我必是要道出其中曲折的。&rdo;

天是蓝的，水是蓝的，蓬莱还看不到踪迹，善静便坐了下来，双目盯着缘空，仿佛天地间就他二人一般。一个在讲，一个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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