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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第50页）

nbsp;nbsp;nbsp;nbsp;负责换药的医生是个beta，beta接收不到信息素，可以最大限度排除enma信息素对治疗过程的干扰，谢疑现在的enma信息素不受控地朝外扩散，攻击性太强，如果和alpha或者ega近距离接触，可能会引起意外。

nbsp;nbsp;nbsp;nbsp;但就算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那种压迫感是通用的，仍旧会在生理上对beta造成压力，所以严严实实地穿着防护服。

nbsp;nbsp;nbsp;nbsp;尤其病房里的氛围显然不是很好，enma和他的私人医学顾问隔着通讯屏幕无声对峙，冷气隔着电磁信号弥漫出来。

nbsp;nbsp;nbsp;nbsp;博士那张在顶级医学期刊上出现过无数次的脸，信息素研究领域赫赫有名的大拿级别的人物，就那样放大的在投影屏幕上占据了半面墙的位置，灰色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病床。

nbsp;nbsp;nbsp;nbsp;原本也算医术精湛的医生顿时倍感压力，凭空多出一种在考场上被出题老师亲自监考的恐惧。

nbsp;nbsp;nbsp;nbsp;处理伤口的场景不是很美妙。

nbsp;nbsp;nbsp;nbsp;为了加快辐射代谢，要在暴露在辐射里过的伤口上，里里外外每一寸皮肉都涂抹上特殊的药液，这个过程是很残忍的，伤患要一直忍受伤口被翻来覆去折腾的钝痛。

nbsp;nbsp;nbsp;nbsp;enma是容易被疼痛刺激到的生物，即便谢疑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甚至身体都没有移动一下，耐受力极强，医生还是提心吊胆，恐惧他随时暴起。

nbsp;nbsp;nbsp;nbsp;几重压力的包裹下，医生的操作难免略微变形，处理谢疑腰侧一个比较深的伤口时候，一个手抖，不慎碰到伤口内一处小血管，伤口涌出一股鲜血。

nbsp;nbsp;nbsp;nbsp;医生一惊，连忙进行止血处理：“抱、抱歉。”

nbsp;nbsp;nbsp;nbsp;谢疑面色仍旧毫无波动，轻微摇摇头，示意没事。

nbsp;nbsp;nbsp;nbsp;屏幕上看着这一幕的博士冷哼一声，正当医生以为要遭到这位前辈的训斥时，博士却冷冷道：“给他多放点血，正好代谢的快，反正死不了。”

nbsp;nbsp;nbsp;nbsp;医生：“……”

nbsp;nbsp;nbsp;nbsp;什么医患矛盾修罗场。

nbsp;nbsp;nbsp;nbsp;医生小心翼翼地处理好剩下的伤口，以一种劫后余生的速度，火速逃离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现场。

nbsp;nbsp;nbsp;nbsp;医生离开后，室内又沉默一会儿，博士开口：“谢疑。”

nbsp;nbsp;nbsp;nbsp;他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没有再说出院的事，而是提起另一个毫无关系的话题：“‘游隼’病危了，我前几天在基地看到了他的病历单。”

nbsp;nbsp;nbsp;nbsp;谢疑眸色微不可查闪动，没说话。

nbsp;nbsp;nbsp;nbsp;博士平静地看着他：“你应该还记得这个人吧？也是enma，你的同事，你们一起出过任务，三年前的事，你的记性应该不至于这么差。”

nbsp;nbsp;nbsp;nbsp;enma很少两个以上一起出任务，但偶尔也会有。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三年前的一个位于热带雨林中的大型任务，环境复杂，难度很高，参与任务的人员众多，连enma这种秘密杀器都出动了两位。

nbsp;nbsp;nbsp;nbsp;谢疑和那个代号“游隼”enma，同时参与那次任务，然而那场任务中却发生了一起重大事故：“游隼”在任务中突发信息素暴乱，腺体损毁，落下终身残疾。

nbsp;nbsp;nbsp;nbsp;腺体是很重要的东西，除了beta之外，alpha和ega的身体都依赖腺体产出的信息素调节，一旦腺体受伤或者损毁，轻则带来痛苦，重则影响寿命。

nbsp;nbsp;nbsp;nbsp;对于信息素更极端的enma而言，情况则更极端。

nbsp;nbsp;nbsp;nbsp;失去腺体的enma会由于巨大的生理和激素变化，身体快速衰竭，之后的生存质量和存活期都非常差，alpha或者ega彻底摘除腺体后，还能有原寿命一半左右的存活期，enma在腺体出事后，存活期却普遍不超过五年。

nbsp;nbsp;nbsp;nbsp;博士：“他情况很不好，应该活不过这个月了。”

nbsp;nbsp;nbsp;nbsp;谢疑听到这里，才有了点反应，低声道：“是吗。”

nbsp;nbsp;nbsp;nbsp;疑问句，却用平静无波的语气叙述。

nbsp;nbsp;nbsp;nbsp;好像对别人的事并不关心，仅仅是出于社交礼貌附和一句。

nbsp;nbsp;nbsp;nbsp;谢疑侧头看着仪器屏幕上闪动的身体数据，像是随口道：“您很关注他。”

nbsp;nbsp;nbsp;nbsp;博士轻咳一声，意有所指：“enma腺体损毁的事故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自相残杀，像这样单独出意外的极少。”

nbsp;nbsp;nbsp;nbsp;“游隼”在任务中腺体损毁的事故是有疑点的。

nbsp;nbsp;nbsp;nbsp;“游隼”当年27岁，是正直盛年的enma，能力很强，在纸面数据上，只比谢疑的评级低一些，经验更丰富又补足了这点。这样的一个存在，很难被外力毁掉腺体。

nbsp;nbsp;nbsp;nbsp;enma腺体损毁相当于直接变成废人，平白损失一个精心培养出的战力，官方当然不会轻轻放下。

nbsp;nbsp;nbsp;nbsp;当时就对这场事故做了详尽的调查，排查是否有人为痕迹。

nbsp;nbsp;nbsp;nbsp;谢疑作为任务中另一个有能力伤害到同类的enma，是第一批的重点怀疑对象。

nbsp;nbsp;nbsp;nbsp;可第一，他当时和“游隼”是分头行动，任务路线上并不重合。

nbsp;nbsp;nbsp;nbsp;“游隼”因为事故任务失败，谢疑那条线的任务却圆满完成，时间上也很难来得去对“游隼”下手——不是完全没概率，但太低了，谢疑此前没有过在雨林中执行任务的经验，很难第一次就来去自如。

nbsp;nbsp;nbsp;nbsp;第二，谢疑和“游隼”素不相识，没有任何仇怨，对“游隼”下手的动机不足。

nbsp;nbsp;nbsp;nbsp;并且，无论是谢疑本人的问讯记录、随身记录仪记录的线索、还是“游隼”本人模糊不清的记忆，都没有找出明确指向谢疑的线索，谢疑很快被完全排除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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